生不如意,便尽可能活得如意随心。
陶太傅在初冬的时候坐着马车北上了。
娇娇亲自抓着人过目了北上带的物什,又去玉京城外最著名的庙寺求了平安符。
她从来没登过那么高的山,也从来没有那么虔诚的心思。
神佛若保佑她爹爹,她便愿意此生长侍神佛。
在初冬有些凛冽的寒风里,娇娇胭脂红的披风不断缩小,变成芝麻大小,而后逐渐消失再也不见。
太傅乘坐的车辕上,平安符缀着的红色丝绦摇摇晃晃,太傅摇了摇头,轻轻笑了。
谢然带着娇娇又去吃了火锅,然后晚上又打了一夜的叶子牌。
这天晚上,他是在床上睡的。
“夫人这是要出尔反尔”
娇娇不情愿的很了,但还是抿着笑,“没有,只是受宠若惊,夫君真的要和娇娇一起睡”
谢然垂头瞧着她,眼里有些促狭的笑,“这就受宠若惊了”
娇娇好想杀狗哦。
“不玩了。”娇娇把牌一扔。
“夫君,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
谢然洗漱的时候,她又悻悻问道。
“我睡姿不好我还有起床气夫君你还要早起多不方便”
谢然拿着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这个好办,我躺外侧。”
他抬起眼,“夫人还有什么问题”
娇娇坐在床沿上,小脚踢着被子,强颜欢笑,“夫君不嫌弃我就行。”
谢然挑眉,“放心,不嫌弃,毕竟你是我的夫人。”
娇娇躺在床内侧的时候使劲往里贴了贴,心里别扭极了。
不行,还是要想个办法让谢然下床去。
可是
娇娇闭上眼,狠狠心,离床内侧远了点,直接滚向谢然旁边。
她伸开手脚,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尽可能霸占整张床。
是的,她在挤谢然。
可怜娇娇她往日睡眠习惯好得很,从来没这样睡过,今日就难受了。
她的手贴在了谢然背上,都能感受到谢然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娇娇欲哭无泪。
怎么倒象她自己贴了上去
太难了叭。
娇娇使着坏心眼儿踢了两下脚,正正好蹬在了谢然腿上。
手边传来动静。
谢然转过身,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静悄悄看着娇娇,他嗓音有些喑哑,“夫人”
娇娇连忙调匀呼吸,装出一副睡熟了毫无知觉的样子。
谢然瞧着人颤动的眼睫毛,觉得真是有意思。
他又唤了两句,“夫人夫人”
叫魂呢没看见她睡着了吗
娇娇没睁眼,呼吸绵长,又踢了谢然两脚。
一副就是睡熟了的姿态。
除了颤动两下的眼睫毛。
娇娇竖着耳朵,听见谢然嗓子里低沉的笑声。
热气恰好吹在她耳朵上,娇娇心里暗骂两句,努力装睡。
谢狗有病
有什么好笑的
谢然一直没转过身,娇娇能感到他目光一直还在她脸上。
娇娇在不自在之余强行装睡,最开始警惕得很,暗骂谢然有病。
到了后来不自在感越来越弱,她有点撑不住了。
她想爱咋咋地吧,她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