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娇娇刚准备说的话从舌头上偷偷溜了回去,她眨眨眼,算了算了,那些酱料吃一点应该也没什么事,她身子骨比之前好了不少。
再说,她不是装小白花吗哪个小白花会这样挑三拣四
全当一切为了人设。
于是,她微微笑起来,是朵合格的小白花,红唇抿着却翘了点,克制又好看,“夫君真好,我最欢喜夫君了。”
隔着水茫茫的雾气,谢然闻言飞快看了娇娇一眼。
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这顿饭的效果是显著的。
谢然从那之后再没对娇娇用过本殿之类的自称,而一直是我。
八月十五,中秋节。
谢然要进宫随侍,提醒娇娇,“多带些人,路上要小心。”
娇娇在喜儿的伺候下把披风穿上,一层淡白色的狐毛镶在边上,她身体不好,这时候已经换上了深秋才用的薄绒披风。
奶白色的狐毛尖围成一圈,娇娇巴掌大的脸衬得更小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小痣漂亮绮丽,她唇角翘着,因为今日回家看陶太傅显然很是开心。
谢然看着她,眸子更黑,他眼里,她像朵嫣然的花。
“嗯呐,那夫君你记得早些回来,少喝点酒,我给你留了月饼。”
娇娇今晚不回来了,而是直接住回家中,等明个儿再回来。
她甜甜一笑,送谢然到府门口,看着谢然踩着马镫子利落翻身上了马,银线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一直瞧到谢然骑着马在幢幢花灯晃动的影中转过街角。
她完成了最后一件事情,然后转身,扶着喜儿准备上马车。
突然,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又响起来,踩碎了窃窃私语的月亮,落下破碎的静谧。
娇娇扶着喜儿的手,抬头去看,绣着银丝的黑色袍袖翻飞,半融进夜色,半融进月色。
飞驰而来的谢然眼里倒映了整个玉京城璀璨的灯火。
“夫君。”
风吹起娇娇鬓边的碎发,她今日穿着淡银色的飞仙裙,月华倾落,笑意吟吟。
“你怎么回来了”
谢然靠近了却反倒并不看娇娇了,“我送你回去。”
他并未解释太多,直接骑马静静跟在马车一边。
娇娇撩开车帘瞧了谢然一眼,只见他侧颜冷峻,神姿俊逸,其余的就什么也瞧不出来。
真是奇奇怪怪的,不过谢然的迷惑操作不少,她也不在意。
谢然说送到了府上,就真的只是送到府上,连见陶太傅都没见便走了。
娇娇卸下小白花伪装,摇了摇头,她这夫君不是很好猜啊。
三个字,难伺候。
她正想的时候,陶太傅拐过长廊走出来。
娇娇眨巴眨巴眼睛,“爹爹”
父女俩有说有笑往里走。
“爹爹,你晚上要多穿点,要爱惜身体。”
“爹爹,今天月亮又大又好看,我好想吃点月饼啊,就一口,好不好”
沉沦的月光拥住轻晃的竹桠,悉悉索索的抖落一地碎裂的暗色影子,圆圆胖胖的月亮在斑斓的光影里唱着亘古的曲儿。
大殿上的笙歌奏响。
皇家的礼乐庄严肃穆,穿着深蓝色鱼龙服侍卫手指摁着绣春刀,面庞冷削如钢铁。
锦衣华服的皇亲国戚依次进场,镶金包边的桌椅早已按次序摆好,宫女们低垂着头手臂高举捧着食盘,连膳食也是提前划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