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一摆手,脚下生烟,直接掀了门帘出去,没几步就跑到了交错的路口上。
一条路通向白氏车行,另一条则通向玄都观,路上人来人往,如愿没走多少路,挑着担子卖麦芽糖和蜜饯的小贩倒是遇上三个。她犹豫着要不要买点糖犒劳心烦意乱还即将为了话本刮尽脑油的自己,一抬眼却在街对面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修长挺拔,道袍上的鹤纹犹如阴阳咬合。
那瞬间如愿莫名欣喜,忘了最后面对白芜时的那点焦灼,直往对面跑,跳到他面前站定,双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上半身朝着对方稍倾,笑盈盈地直接喊了上回交换的称呼“明镜”
玄明倒被她惊了一下,让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一瞬心乱,迅速抬起眼帘,见是她,浓密的睫毛又缓缓垂落些许,恢复成安然半阖的模样。
他有心想如她一般叫得亲近些,“如愿”两个字都提到喉咙口,又像是过分黏腻的蜜糖,怎么都吐不出来,憋了半晌,只憋出个模糊而含混的“嗯”,倒是憋得眼尾染上些不明显的红。
如愿一无所知,也不会盯着他的脸看,只直起腰,依旧笑着问他“前两天我去玄都观都没遇上你,今天倒巧。你是出来散心吗”
“嗯。”玄明也觉得巧,他从不把毒当成郁结于心的事情,当日王府里的话听过就是过去了,到如今依旧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他也甚少到玄都观和王府以外的地方,偏偏今天偶然出来,就遇见了如愿。
他轻柔地把问题抛回去,“你也是出来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