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闵善文入眼的,是一双哀伤的眼睛,带着委屈,有着刻骨铭心的恨。
庄重肃穆的街道上,人满为患,闵善文此时满心满眼里只有她一人。
他突然就懂了。
闵善文就站在人群之中,女人站着,他也站着,至少于她,不至于孤独。
女人看到了万万人之上的赵大人,也看到那个脸如满月,从骨子里都透着温柔的好姐妹,还看到了那个男人对她说跪下,我求你了。
女人在几年前就接手父皇的势力,与暗卫接触,在大楚最危急的时候与赵大人周璇,还建情报组织,怎么会不懂唇语。
男人就那么站在人群之中。
明明街头巷尾都贴满了告示,不跪者将以叛逆乱党处置,可男人置之不理。
看似很久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一瞬,两人站在人群中,甚至一边跪的是满朝文武,一边跪的是平民百姓,其实已经很显眼了。
闵善文觉得有点腿软。
女人在人群中选择慢慢屈膝跪了下去。
闵善文看见那一瞬间,等女人跪下去,他也赶紧跪下,叩首与周围人一起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闵善文跪在地上俯首,眼角余光注意着女人那边的动静,如果他稍稍抬头看一眼,就会认出鸾舆凤驾中端坐,伸手撩撩纱帘注意到他的假怀楚公主就是昔日与他有过几次接触的魏尚宫。
等金撵,鸾舆凤驾行远,闵善文站起身,就见一行身披盔甲挟带刀兵的军士向他们这个方向过来,而领头之人刚刚与户部尚书魏周说过话。
闵善文发现了,女人也看见了,她望过来时,闵善文退出列队挤进人群之中,还隔着一段距离,女人对闵善文说,“你走。”
闵善文见女人张嘴说了什么,可是他没听清。直至挤到女人身边,闵善文有些生气,确实有些冲动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赔你找死了,这是最后一次。”
女人听了,愣了一下。
一张蜡黄的脸上,一双眼睛很亮,听了闵善文的话,她转头看向了其他地方。
这时军士一行人散开围过来,正好包围了两人,闵善文护着女人,把女人拥在怀里,挡住了她的脸,不至于让她直面那些人。
闵善文一面护着女人,一面老实告饶,“她是我媳妇,见识少不懂事,还望几位军爷通融一下”几句话的功夫把郝珲与魏尚宫的事卖了干净,希望可以用他们当挡箭牌,混过一关是一关。
郝珲在军士中没什么威信,说起魏尚宫领头之人皱了皱眉头,伸手道“身份,令牌”
闵善文掏出在纺织司找关系补办的户籍文书,“在下闵善文,前朝宣德六年上京赴考,这是我媳妇月娥。”
“宣德六年赴考”领头之人问。
闵善文尴尬的笑了一下,脸色很不好快,只见他嗫嗫嚅嚅道“落,落第,不才,在下不才,明落孙山。”
“是朝州人”
“是。”
闵举人原本是泽州人,可他被骗,名额曾被人顶替,现在被迫成了朝州人,而闵举人先前混迹于市井都是用泽州人的身份。
所谓因果报应,不过如是。
但闵善文逃出宁安城的事,已迫在眉睫。
领头之人再反复盘问了好几遍,又派人打听了闵善文在纺织司任职是否属实等,领头之人挥挥手让闵善文下去。
而闵善文扶着女人一步一步离开的时候,刚要拐进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