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善文在纺织司里发现疑似棉花的东西,真是棉花之后,就去棉花出现的大佛寺附近外商交易区搜集,从一位商贩那里买到十斤左右的棉花,是出自从草原那边迁徙而来的流民。
原本纺织司里乌烟瘴气,死气沉沉的,都是混天过日子的人,闵善文以前穷游混很多地方在青州一带参观过手工织布。
棉花去籽的手工机械在简单不过,他想着用工部制作出来,纺织司里的棉花没人在乎,他就公器私用多捞一点。
在闵善文看来,这不是同流合污,是合理交换,他贡献了去籽机“专利”,朝廷不会给他任何奖赏,收点好处应该的吧。
没想到出现了魏尚宫。
还好,比原始织布机效率提高十倍的脚踏提综斜织机,闵善文没有拿出来,就连弹花机,都是闵善文自己掏钱从民间木匠那里定制的,因此还收到一笔“专利”费,古代商人的眼光也不简单。
等闵善文在纺织司督工结束,也就是在魏尚宫的人旁边睡饱散值后,闵善文回官宅换下官服,去木匠家里看弹花机成品。
闵善文没想到为了棉被,他不止要自己定做弹花机,还要学会弹棉花。可想到棉被与现在被子差距,又干劲十足。
宁安城冷,需要棉被,以后逃出宁安城还是需要棉被。
女人在闵善文起床后就一直睡不着,为了不被男人念叨,她就装睡,在闵善文走的时候就真的睡着了。
她活了二十几年除了随自己的奶娘,就是母后才那么多话,自父皇被毒杀,母后跟着去了之后,奶娘又掉进了井里,很久没人在她面前那么唠叨,有点烦,可心里不堵,还有点安心。
这么想着,女人记起自己把被子分一半给他,结果就那样
女人脸有点烧,她畏寒怕冷,睡熟了不自觉往热的地方挤,她知道,还好对方克制,但这样下去,不行。
女人吃过早饭喝了药,喂了院门口的两条狗,男人说眼睛旁边漆黑的叫眼睛,白尾巴的就叫白尾,取狗名字都懒,没个正形的家伙,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皮懒得很。
她不知道眼睛不叫眼睛,是叫眼镜,现在根本就没有眼镜,自没有眼镜一说,反正女人又不会溜狗,男人没给她解释过。
而男人做饭好吃,看他随手放在柜子上面的银子和这几日的花费,女人知道他应该很会挣钱,或许将来会娶一个漂亮的媳妇。
要是
有一个男人,有一个女人,有一座院子,有一颗果树,有一片菜脯,有两条狗,生一个孩子,应该很幸福。
女人脑海里突然冒出就这样,和他一起过日子的想法,赶紧揉了揉太阳穴,甩掉脑海中可怕的想法。
那对女人来说太危险了,手底下有人还在为她做事,甚至流血,她还有大仇未报,还没手刃仇人,不可能的。
对,他那么丑,不务正业,不可能的。
但男人说,“我家父母双亡,就我一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谁要是嫁给我,我就什么都听她的,宠着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让她成为幸福的女人。”
“做我媳妇的人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幸福的。”
那些男人平日里的的闲言闲语总是从记忆深处涌出来。
男人的心思,女人懂,但她只要熬过十五天就是了,他们的关系,他们住一个屋檐下,她没什么好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