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笑了笑,不急不缓地道“咱们娇芙能逢凶化吉,是有福之人,浑身上下福气着呢。快来告诉妈妈,你看中哪位爷。”
谁不想沾沾福气这下想要娇芙的人越发多了。
众人从惊诧中回神,原来刚刚只是虚惊一场,还真以为出了意外。柳妈妈几句话就让他们以为鼓是娇芙故意被毁,只为博个化险为夷有福气的名声。
这些娇芙都不在乎,她几乎没丝毫犹豫,目光落在方才作词的那人身上。那人的脚步都踏出来,娇芙便要抬手点他,二楼有客人自报家门,打断了娇芙的动作。
原先敞开的窗牖旁站了人,锦衣华服的男子扫了眼下方“程家西宁愿为姑娘效劳,不知有没有机会”
“说话的那人是谁”
闻礼知闻言,身子往前探了探,乐呵地一笑“这小子怎么也跟着掺和。这人是程知府家独子程西宁,今年二十三岁,自成婚以来家里纳了八房小妾。他难不成还想把醉玉楼花魁勾搭回家看他面色苍白,眼底发青,中气不足的样子,就知道他纵欲过度,也不怕死在女人身上。”
闻礼知长发竖冠,有截落在胸前,他勾起捋了捋,瞟了眼赵郁“三爷不试试啊这般美人错过了实在可惜,美人应当配英雄。”
言罢,当即出声报了赵郁的名儿。
闻老太爷也是号人物,在渝州城做生意几乎没有他不涉及的,可愣是面面俱到谁都给闻家几分脸面。闻礼知自小跟在闻老太爷身边,他看上去不学无术,可论揣摩人心、察言观色,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这是一场借花献佛的豪赌啊。
他的声音让醉玉楼大厅整个寂静,连带着房间内的人都噤声,程西宁下意识缩回去,握着窗沿的手狠狠收紧。
还是不知是谁吼道“闻礼知,你做什么”
别看闻礼知爱混迹青楼,可人家狐朋狗友的兄弟多,跟谁都能说的上话,都能打得上交道,所以他哪怕不自报家门,这些人听到他的声音都晓得他是谁。
闻礼知瞄了眼赵郁,见对方不生气也没制止,端着茶细细品,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当下不客气地回道“你是不是瞧不起人”
谁敢说句瞧不起人
方才说话的声儿是闻礼知的声音,可实实在在报的是三爷的名儿。他闻礼知几时跟三爷混一起了大家从前都没听过闻礼知和三爷交好的信儿,这混蛋背着人不干人事。
闻礼知胆子大,直接报赵郁的名,若是报自己的名,先不说人家花魁看不看得上自己,前些闻礼知得罪过的人,肯定要跟他过不去。这一报上赵郁的名字,原先准备露面的人得迟疑了,谁也不敢跟阎王爷抢女人,就怕今儿抢赢了女人,明儿被人收了命。
娇芙的心颤了三颤,实际上直到前几天,娇芙才从西罗口中得知,原来柳妈妈在她练舞期间,已经私自替她拒绝了好几回赵郁,不让赵郁单独见她,刚刚在二楼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瞥见了赵郁,谁知赵郁真的来了,还让闻礼知报了他的名字。
“闻礼知,不要扯着老虎做大旗,就算你将三爷的名字搬出来也没用,做决定的还是娇芙姑娘。”原先替娇芙作词的男子已经站在台下,离娇芙仅三步之遥,朝着娇芙作揖“娇芙姑娘,在下郐临裴永锦,愿为姑娘座上宾。”
裴家在郐临是大家族,书香门第清贵人家,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出过响当当的大文豪,裴家连三岁小儿都能诵诗。裴家人有着文人骨子里的傲骨,听闻过裴家名声的人,听到裴永锦这番话,好些人倒吸一口凉气。
闻礼知闷哼“什么裴永锦,无名小卒,你说说看众人服气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