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当时其实有些微妙地不高兴娴谙过于冷静自持的态度,但事后一想,觉得她至少能有这份心胸,不会是个柔弱无知之人。
苏培盛趁着宫门还没下匙,差人送东西过去了,然而去送东西的人回来后却复命:“是那拉府上的格格病了,听说是不小心受凉发起了烧,奴才去时,才刚把温降下去,那拉夫人嘱咐奴才来回话,说格格已经并无大碍,还请阿哥爷放心。”
四阿哥听到消息后一愣。
娴谙的身体并不十分好,常年都是用药膳养着,这事他早有耳闻,今天的遭遇过于惊险,心绪起伏下若是再不小心受凉,确实很有可能真的大病一场。
“不严重你可看过脉案大夫怎么说的”胤禛一连串问道。
“这奴才实在不知”回话的人苦着脸,他只是一个跑腿的下人罢了,没有阿哥的命令,哪里去敢打听这些
“要尔等有何用”胤禛又气又急,一甩袖子回了内室,这个时辰宫门已经落锁了,他就算要出去,也得等明天。
第二日上午,胤禛换了身低调的衣服,带着苏培盛独自出了紫禁城,直到走到那拉府上,他才骤然清醒过来。
娴谙生病就生病了,他差人问问也罢,亲自跑来探望做什么倒显得他有多一样。
但到都到了,现在回去倒显得更奇怪,他只能硬着头皮叫苏培盛上去通传:“就说是夫人的宗亲,在家里兄弟排行第四。”
此时觉罗氏刚吃完早膳不久,正在处理家里的账务,听完下人的回话就瞬间就明白这位“宗亲”是谁了,连忙让人把他请了进门,又去把五格叫来待客。
五格昨天刚挨完打,身上带伤,但年轻人恢复快,虽然不能接着练武,在家里见个人还是可以的。
“昨日之事多谢四阿哥出手相救。”五格上来就先行了一礼:“舍妹现下还在卧床修养,无法亲自道谢,还请您不要介怀。”
五格当时在楼下是看到娴谙差点坠楼的,自然也看到有人把她拽了回去。
“无妨,她昨日已经谢过了。”胤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昨日娴谙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镇定,却回家就病上了,胤禛也不知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只是,昨日之事还有些细节需要过问,不知她是否能”
胤禛也是鬼摸了头才想出这么个馊借口来,但话出了口也收不回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能尽早解决还是更好的。”
“这”五格为难道:“我差人去舍妹那里问问。”
娴谙早上的时候已经退烧了,只是还有些虚弱,听到五格那里的人来问话,不顾嬷嬷和丫鬟的劝阻强硬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四阿哥亲自过来应该并非小事,还不扶我过去。”
那是噶尔丹的探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娴谙是半点都不想跟这事扯上关系的,能早点解释清楚绝对不愿拖。
一屋子下人又差点要都给她跪了,乌嬷嬷无奈道:“小祖宗,您且在院里安坐着,老奴去支个屏风,请阿哥爷过来可好”
“也行,你去弄吧。”娴谙无奈道。
她上辈子她发着烧还能去考试呢,搁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却还被摁在屋里,也不知是她太不把生病当回事,还是身边的人太把生病当回事。
桃夭从昨天到今天已经要被折腾哭了,走到娴谙身边小声劝道:“格格您好好歇着吧,虽然您是命里带福的人,但也不能这么造作啊,昨天大夫还说呢,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要有个三长两短,奴婢等如何跟太太交待”
娴谙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