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棠“那该什么时候谋反”
声音交叠,石洞倏然安静下来,诡异的气息凭空而起。两人径直对视,眸光中的揣测不加掩饰。
不多时,李映柔站起来,微白的小脸漫上冷哂“哟,听这话音,晏大人好像知道对方何时谋反,是晋阳王同党”
晏棠知道她会这么说,笑着反诘“殿下也说了一样的话,恐怕也是知情看来回头要带进诏狱,好好审问一番才是。”
“别拿诏狱吓唬我,有陛下在,我才不怕你。”李映柔瞪他,飞扬跋扈的模样竟有些许惹人怜爱,“就算进了诏狱,我也得拉着你,你以为你能明哲保身”
晏棠不以为然,“那更好,臣愿意跟殿下同流合污。”
“谁跟你同流合污,咱俩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整天瞎说话。”李映柔剜他一眼,抿紧的唇边泛着微白,懊丧道“看我没骗你吧我们之间就是互克,只要在一起,准没好事。现在倒是好,被反党追到深山老林来了。”
她忿恨填胸,“什么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那都不能信钦天监那帮老油条就知道睁眼说瞎话,你还让他们去算,不嫌丢人”
这又不信八字了
晏棠对她的善变甚是无奈,看她一会子,将心里的小情绪压下去“殿下不信也无妨,反正臣亲了殿下,就要负责到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臣愿意跟殿下同生共死。”
就在这时,一阵闷雷自天边滚滚而来,仿若落在他们的头顶。
李映柔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朝晏棠靠近,俏眼觑他,食指朝上示意,“瞧瞧,都五雷轰顶了,别再大言不惭了行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谈情说爱我警告你,你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就抽你了。”
她黛眉拧紧,一张小脸灰扑扑的,左边被树枝刮出一道血痕,因为面部的牵扯,又沁出丝丝黄中透红的伤液。
这番模样撞进眼底,晏棠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千翻暗涌。
若他像前世那样帮袁刚剿灭晋阳王,就不会出这茬子事了,只可惜他心怀私念
越想胸口越堵,他眸光晦暗,从衣襟掏出帕子,轻轻按压在她的脸上。
李映柔这才感觉到疼,“嘶”了一声,接过帕子看到上面的血迹,气到跺脚“我又破相了,都怪你
晏棠滞涩良久,额间凸起细微的褶皱,“对不起。”
饶是李映柔满腹委屈,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顿解恨,但对方真诚致歉,她倒是不好发泄了。
事到如今,埋怨只能拖后腿,她踅身走到洞口,注意力放在别处,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外面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蓊郁树林,粗壮的树干参天而立,从枝梢缝隙中隐约可见苍穹之上乌云沉坠,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在她怔愣失神时,疾风开始肆虐,飞沙走石迷乱了她的双眼。老天爷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机,大雨滂沱而至,天地之间顿时白茫一片。
朔风裹挟着雨丝侵袭而入,山洞变得鬼哭狼嚎。李映柔回眸看了一眼漆黑的尽头,惊惧从心头悄然扩散。
她退回晏棠身边,背倚石壁滑下,瘫坐在地,声音微颤有些无力“我们现在怎么办”
晏棠侧头,凝向洞外潺潺雨帘。
其实现在借着雨势遮掩逃离正好,可惜他带着李映柔,不能如此激进。思忖些许,他缓声道“那群反党说不准还在附近搜着,我们先在这里躲一躲吧,明早再走。”
“要在这里过夜”李映柔闻声,如同霜打的茄子,蔫搭搭没了精神。
“没办法,这边已经是霄山深处了,就算我们一会就走,也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