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臣在院中察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就去了长公主的寝房。寝房中也没有异样,但床幔遮挡的格外严实,臣就编了个理由想过去看看,结果”穆钧心虚的觑了眼天子,“结果长公主上前阻拦,被臣撞倒在地,头碰到了床沿上”
“这么说,你人没抓到,还伤了长公主。”李韶本就焦躁,听到这话胸臆更是冒出一团火来,“你是废物吗”
穆钧如履薄冰,“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李韶嫌弃的瞥他一眼,思忖道“近日长公主有没有往府里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人”
穆钧茫然摇头,“臣不知。”
“前些时日,长公主去沉香阁狎妓,你知道吗”
“臣不知。”
李韶忍无可忍,伸手打他头,“这不知,那不知,你在这里吃闲饭”
这一下打的不轻,穆钧的脑壳嗡嗡直响,“陛下,成亲以来臣一直得不到传召,无法近身侍奉,自然不能事无巨细的知晓长公主的想法。所以臣只能使劲装疯卖傻,偶尔才能靠近长公主,但能打探到的少之又少。”
这话不假,长公主多次表示不喜欢这个傻子,肯定不愿意过多接触。李韶哽了哽,没好气道“你这般疯疯傻傻,还想得到传召就是长公主传你,你也不能去”
“陛下放心,”穆钧垂目,“臣不敢碰长公主一个手指头。”
李韶半阖眼眸,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倨傲意态,“这次朕就暂且先饶了你,以后机灵着点。还有,如果有娼妓进府,你反正是疯傻的,该怎么办心里有数吧”
已经打走好几个娼妓的穆钧心领神会,“臣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不留。”
“知道就好。”李韶起身整顿衣冠,和煦秋阳从窗棂射入,一束束成条的光线落在他身上,“你父亲那边,朕准备将他升为汝州知州。你放心在府中待着便是,守好长公主,让那些下三滥离她远点。”
惊诧过后,穆钧重重叩首道“臣多谢陛下”
月上中天,城东福王府依然明亮如昼。
后院的戏台还未收,金碧夺目,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淫靡之音,语秽浅鄙,趁着两侧摇晃的灯影,显得阴森诡异。而戏台正对面的软榻上,剑目星眉的男人正听得津津有味,手一搭一搭的在膝盖上打着节奏,摇头晃脑吟着戏腔。
身穿青衫的侍从六子走到福王身边,躬身道“王爷,那位今天又去长公主府了。”
福王闻言,满院都是他邪狞的笑,和着戏腔,让人心中不适,“放着后宫佳丽不要,竟然迷恋自己的皇姐,如此龌龊之人,怎能配得上这九五至尊的宝座”他乜向六子,“你说是吧”
六子陪笑道是,与他贴耳“晋阳王来信。”
“什么”福王登时肃起脸,对戏台那边喊“都下去,下去吧”
乐师和戏子很快退下去,夜色又恢复了原始的朦胧静谧。福王带着六子回到正堂,将门阖的严严实实,这才打开信笺。
薛平一案株连甚广,朝中两派都借此机会铲除异己。福王老早就放出信儿给远在封地的晋阳王,说当今陛下要查办他。
晋阳王一开始还不信,在他不停的撺掇下终于坐不住了,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反了。如今修书一封,想让他在京师内应。
福王噗嗤笑了,心道这刘焘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一个危在旦夕的异姓王,妄图让他当内应,怎么想的以刘焘那点兵力,造反就是以卵击石,他才不会去垫背。不过他也不会去揭发,对他来说京师的水越混越好。
李韶那小子委实可恨,刚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