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约莫觉得小丫头躲着他,不是嫌弃他, 而是单纯的害羞。
这个认知让他之前紧绷绷的心口舒坦了许多, 同时他又觉得她有点太过博爱,喜欢爸爸妈妈爷爷外公就算了, 为什么小舅舅、表哥表弟也在喜欢之列
他就不会喜欢表姐表妹
当然, 他也不会这么直白无负担地说什么喜欢爹娘, 这也太肉麻了。
可如果她说喜欢谢启明的话, 他倒是不觉得肉麻,还会觉得挺受用的。
可她没说
上一次她问, 他可是说了喜欢她的,她却没说喜欢他呢。
他一边寂寞地缠着棉线, 一边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问她“你以前是不是有喜欢的男人”, 为什么不自信点问她“你喜不喜欢我”。
现在再问,她肯定不会好好回答, 而他也是要面子的, 有些不好意思问了。
算了,还是拆手套吧。
拆着拆着他就烦躁了, 拆卸枪械、地雷也没这么麻烦,这么枯燥的事儿为什么女人乐此不疲
他一来气就扔一边了,这时候林溪从窗外探头,催他, “你别偷懒哦,赶紧帮我拆。”
谢启明只好认命地继续缠棉线, 他想用这些拆下来的线把她给捆起来。别看这些棉线细不当绳子用,他可以迅速地打出几个绳结, 可以几十倍地增加绳子的耐受力,保管她挣不开的。
他脑子里想了一遍绳结的可行性,刚要把她的形象给套进去呢,她那双水汪汪、亮晶晶,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就先跃出来了,大眼控诉地瞪着他,一点都隐瞒情绪。
他又自发地觉得错了,这想法不行,她保管哭给他看。
等林溪洗完进屋,看他修长的手指上缠着棉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在那里机械地缠绕,她乐不可支地倒在书桌上。
谢启明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早晚会被你逼走的。”
林溪被他这委屈的小眼神一看,原本对他生出的那些紧张和害怕瞬间就烟消云散,一颗小心脏嘣嘣跳得欢儿。
她爬上炕,把线穗接过去,自己缠,让他帮忙拆。
谢启明垂眼笑了笑,然后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刚才我还觉得拆这玩意儿浪费我生命,这会儿又觉得还挺有意思,希望这手套再大点,你说这是为什么”
林溪横了他一眼,“能有什么,因为你骚”
谢启明“”
说起话来胆子比天大,有本事办事的时候你也这么能啊。
他勾了勾唇角,“我这一天吃药一天缠线的。”
林溪被他逗得咯咯笑起来,她把手套放一边的笸箩里一丢,“不缠了,累了,睡觉。”
谢启明很痛快地把手套棉线的丢一边,传出去让人知道他在家里摆弄毛线还像话么,一见面就得被逮着笑话。
林溪躺在被子上,拿着本书翻了两页,等谢启明关了门窗进来,她便把书丢在一边让谢启明关灯。
谢启明“还早呢,咱们聊聊天。”
林溪“聊什么天啊。”他这架势让她觉得他似乎在说来,我审审你。
谢启明看了她一眼,小丫头这会儿眼神又开始躲闪,指定又心虚了。虽然他很想看着她的眼睛聊天,可也知道亮着灯她是一定会躲闪的,不如关了灯借着外面的星光说话。反正他目力好,这样的光线也能看见她的脸。
他侧身躺在她身边,以手支头,给她讲那280块钱的事儿。
路费是必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