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东用一块席子卷了, 就安葬在林老坎的身边。
也没有所谓的葬礼,就在当天晚上,由两个亲生的儿子抬着, 大家帮忙给挖个坑, 再给填上土。老太太一路哭嚎到地头,这就算是到头了。
当天晚上开会, 全村都在。林大牛白天没能回来, 他是职工得服管理。也知道村里着火了, 但住窑洞的好处就出来了,他知道火烧不到家里去。至于他家闺女,他发现了,那孩子内秀, 精明着呢。因此,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干他的活。下了工这才赶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雨桐是借着腾出边上的两个小窑洞的空档跟林大牛把前前后后的事儿说清楚的。
因为清楚了, 林大牛才觉得很没有必要再去开会了。反正他也听不见, 只叫闺女去就完了, “我去弄些干草会来。”
对晚上这干草都用的上。
与其干坐着不如干点实实在在的。村里好些孩子呢,得叫孩子有个能躺一躺的地方。
林雨桐把屋里特别重要的东西都收了,这才往小学去。这会子点着火,一堆一堆的坐着。她先去看了躺在棚子下火堆边的林尚德,这会子还有些发热了。老关低声道“药熬着呢。怕是得去县医院一趟, 怕伤了肺了。”
林雨桐假装去摸他冷不冷, 帮着号脉,然后皱眉,情况比想象的严重, 确实得送医院。
她低声道“您瞒着我妈,跟金家那谁说一声。”
林美琴估摸是不愿意金胜利管林尚德的事的。发生了这样的事, 林美琴只要不傻就知道,金胜利当年心里其实是不愿意跟她过日子的。要不然,只要解释一句的事,真未必走到离婚的程度。可对方一言不发还有别的解释吗
这叫她重新沦为笑柄,只怕这会子她还没从那么大的打击里缓过神来呢。
可林尚德的病却耽搁不得她能给针灸,但自己怎么解释自己会针灸。找个借口也得大家信呀偷着给开药吧,可老关这里的药材不全,他这里都是当地的一些药材自己炮制的,林雨桐需要的药材绝对不是当地能有的。就是想给熬的药里偷着加药材,也无药材可加呀
再耽搁下去,真就毁了根基了。只怕这辈子再难调养回来。
老关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还没一个孩子明白。
他左右看看,不见林美琴。她这会子在教室里,里面是一些老人和孩子,以及一些有孕的妇人,林美琴现在做妇女工作嘛,她忙着工作呢。于是,他就赶紧去找金胜利。
金胜利哪里敢耽搁
当时四爷开了一辆卡车拉了村里人回来,如今车还在村口的大路上呢。他谁也没言语,只叫林爱勤和林爱俭,“扶德子上来”背着林尚德往村口去,然后开车去县城。
林雨桐说话没避开这姐妹俩,林爱俭就说林爱勤,“你留下看着姥姥和妈,我跟着去。”到了车上也得有人照看的。林爱勤应着,把弟弟扶到这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的背上,从人群后面悄悄的溜出去。
这边老支书坐在火堆边上点了烟,吸了两口就轻咳两声。这一咳嗽就都静下来了见没人说话了,他才四下里看,然后叫四爷,“你是咱们村唯一的秀才,来来来坐到前面来。”说着就高声道“这孩子姓金,但大家伙也都知道了,他不是金家的孩子。他爸是煤矿上的殷善,她妈就是当年到处找孩子的那个姓秦的苦命女子。从今往后,咱大队算是多了一户。”
跟金家彻底的分开,这算是送四爷一个大人情。
四爷就往前头去了。
老支书又喊林雨桐,“四丫,来来来你也是个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