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干净过
真的这么齐整,这么体面。林雨桐拉着林大牛看挂在墙上的小镜子,“瞧瞧,是不是利索了”
一直是平头的头发也不用打理,就这样就很好。
林雨桐给他整理衣领,看见脖子后面用绳索勒出来的一圈死肉。简陋的开采条件,全靠人力拉就是这样的。
完了又用润面油把那满是老茧的手给抹了一层。女儿不算柔细的手轻轻的摩擦着,这些年没哭的人眼泪就湿了眼眶。
孩子说啥他听不见,但意思他明白了,她说从今儿开始,要好好的咱爷俩好好过。
“家里你当家,忙完了爸就给你找肉吃”以前没时间,也知道便是有时间弄来,也吃不到你嘴里。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得叫我闺女跟着我过好日子。
爷俩美美的吃了饭,就听到马蹄声。锁门出去的时候,见四爷驾车,老支书在,林美琴也在。再加上林雨桐和林大牛,这就能走了。
父女俩干干净净,齐齐整整的,红光满面,不知道这精气神有多好。
在路上,林美琴就跟林雨桐商量,“你爸也听不见,但家里这财产分割,总还是要列出个眉目的。”
林雨桐用那些裁剪出来的纸片缝了个小本本,巴掌大。然后摸出钢笔,把本子放在膝盖上写字,叫林大牛看。
林大牛扫了一眼,就看向闺女,“别废纸了,你做主,不用跟我商量。”
林雨桐就看林美琴,“您想怎么分”
林美琴就皱眉,一脸为难,“咱家有啥没啥,你也知道。这么着,你看上什么拿什么”
林雨桐想了想,“日子也难,我不要别的”她掰着手指算,“斧头算一样,还有铁锨算一样锄头算一样,挂在后院屋檐下那把剔骨刀,我看都生锈了,挂上下就没拿下来过一样,就这些东西吧。砍柴啥的,您也干不了。回头您需要了,喊我我过去看给劈去”
林美琴的心又开始不规则的跳,这玩意听着都是凶器
老支书却暗暗点头,觉得这孩子是真厚道,粮票布票这些一句没提,其实这些东西要求分一点也不过分。但人家没提,就要了这几样东西,这些东西里,斧头和那剔骨刀,林家用不上。农具也一样,人口少了,大闺女还要去农场,她家基本没劳力要干苦力,那东西家里有就行了,多出来的留着就是生锈。
“就这四样,别的就算了。”林雨桐这么说着,就一副可眼馋剔骨刀的样儿,“那玩意是不是能把人捅个对穿”
林美琴再不知道这是威胁就傻了她点这些就是故意的这些东西真就是当凶器要回去的。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被砍成狗啃的一般的头发,想起那明晃晃的刀,胸口真一紧一紧的,觉得喘息似乎都难了。从来没想过,面对这丫头的时候她会有点紧张,有点害怕。
是啊这丫头不能跟之前一样对待了,之前是再打不挪窝不吭气,现在是针尖对麦芒,你出啥招她都能接住。看着说话和和气气的,可暗藏机锋,总叫人觉得她袖子里就藏着一把刀,随时能不管不顾的捅过来。
想到这些,她摸了头发又摸袖子,完了又摸大腿,不自觉的一套动作昨晚,这会子一脸和气,扬起无奈的笑脸,跟老支书道“到底是孩子,脑子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