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里啥情况,四爷看了一顿饭时间就看明白了。
金元宝和金元才管没露面的在西屋住着的大伯叫爸,管自家这边的爸叫二叔。原身和金元福管屋里这中年男人叫爸,管躺着的那个叫大伯。可四个人都管中年妇人叫妈,管老太太叫奶。
这关系摆的还不明朗吗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先后嫁了两兄弟,给老大生了俩儿子,给老二生了俩儿子。
别的他倒是没印象,只想着,怕是家里穷。老大出事之后,直接叫小叔子跟嫂子搭伙过了。这种情况别说现在了,就是后世也不少见呀。
反正就是瞧着别扭。不过小一辈都不小了,原身最小也都十七了,十八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成家了各国各的日子去,分开了就成。时间久了,谁还念叨这点事呢。
郭庆芬摸了摸药碗,又递给四爷,“赶紧喝了。”
四爷接过来,皱眉喝了,那边郭庆芬又塞了一块红薯干过去,“去去味儿。”
四爷也接过来慢慢的嚼了。
郭庆芬坐在炕沿上,看在灶膛前卷纸烟的男人,“上次锁子兄弟上咱们家来,听那话的意思,你们车队也招临时工”
金胜利半含混的应了一声,“跑车辛苦,这大雪天的说赶路就得赶路,车坏在半路上了,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能遇见狼。他们哥几个都不合适,我应承了人家了。”
郭庆芬就道,“原指望老四工作了能挣一份钱,如今因着他大姑的关系,这工作也黄了。家里确实艰难元宝都二十一了佟家那边催婚了咱家孩子不合适,佟家那个小子要是愿意,那不是挺好的,咱家省了彩礼了。你也知道,佟家七个妮,只八斤那一个小子,也都十六了。要不,你带着八斤,咱家”
“那更不成了”金胜利一点也不松口,“咱们知道危险,舍不得自家的孩子去,拿人家的孩子填坑没这道理呀这万一有个什么事,元宝不得落埋怨,他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我算过了,这些年攒下来的粮票布票也够,先紧着元宝用吧”
老太太满意的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可就给元宝张罗了。年前咱就得把媳妇娶进门来。”
这话一出,那边的哥三个你推我一下,你撞我一下,这娶媳妇还是比较害羞的事。
郭庆芬朝三人看了一眼,又扭脸问金胜利,“你应下了谁家打算带谁家的孩子去”
“老关家的小子。”
郭庆芬愣了一下就点头,“是关东呀”
哦“一个大队的,乡里乡亲的,那孩子五大三粗的,挺好的”
谁也没太往心里去。
第二天一早,雪还没停呢,郭庆芬就瞧见老关和钱老师往林家去了。要是只老关,那还说的过去,是给林家的四丫瞧病的。可钱老师跟去做什么
“开春了让德子去学校”林美琴有了发蒙,“这怎么话说的”
学校都没学生,也不缺人呀。
“这不是还有卫生所吗”老关就笑道,“咱们大队,除了我就只德子识得药材。学校不缺人,可卫生所需要呀我一走,连个支应的人都没有。德子是久病成医,我说行别人就说不出别的来。回头县里有赤脚大夫培训班,我推荐德子去,上三个月回来就不一样了。我也年岁不小了,带他几年,自己就能干了。要不然,咱们大队以后连个卫生所也没有。”
林美琴心里一盘算,这虽不是正式工作,也没啥工资,在大队只能折算工分。可在卫生所干的,一天给算十个工分。清闲能养病,还能挣个壮劳力的工分,这是眼下最好的安排了。
去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