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琴从墙根拿了板凳放在炕洞边坐了,一边往里面塞柴火,一遍叮嘱大闺女,“下雪了,你麻利着些。别跟人又在外面拉呱,有啥可拉呱的”
林爱勤没说话,低着头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林雨桐也不想跟对方怎么搭话,反正找到四爷了,她也不慌了。热被窝睡着,养着精神。
至于现在这情况,看看吧,也不能急于一时。
倒是不知道,四爷那边怎么样。
四爷也想知道啥情况呢,他躺下就想从脑子里翻腾,可脑子里啥也没有。这会子只觉得有只冰凉的手摸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嘟囔了一句“有点烧”她朝外喊,“老三老三去抓药去”
主要的地方在黑山大队的学堂里,学堂设在村头的位置,就是一个小院子。其中只一间教室,一到三年级的孩子就在这儿上学。可如今,哪家的孩子还念书反正来了,老师就教,不来也不管,自家的炕头更热乎不是
教室的两边挂着两间房。一间当大队部用。大队里最值钱的喇叭就放在里面。再就是一张长条桌子,几条长板凳,摇摇晃晃的,磨的明光蹭亮,上面有人下来,要正式开会就在这里。一般有个啥事的,都不爱上这里来,搁在大队支书家碰个头就行了。
另一间是学校的唯一老师钱老师住的地方。办公住宿包括做饭,都在这一间里。钱老师的男人老关,就是村里的大夫,会打针开药,也会点中医,外面靠墙搭了个棚子,里面架子上放着的就是药材。
林爱勤来的时候院子里没人,隐隐的听见教室有说话声。她还寻思,谁家的孩子这么勤勉的。结果到了跟前了,听见里面村里老瞎子的声音,怕是又在里面讲古了。
她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雪,顿时就明白了。这雪一大,有些人家的屋子就扛不住。如今这光景,村里的大小光棍,可不在少数呢。一个个的一天到晚的忙肚子的食呢,那家里都没法看。这一下雪,有些老房子真能半夜给塌了。这不,一遇大雨大学,小学的教室就成了避难所了。这里是砖瓦房,点上火挤在一块,也暖和。
这些人最开调笑大姑娘了,她转头要去敲钱老师的门,就听见里面老瞎子的声音又传来,“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哪里知道那两家的事,说起这个来,那话可就长了。”
她转身要走,就听见里面谁问了一句,“那林家我知道”
林家
呸又在嚼咕自家的事。
却不想老瞎子张口就道“你知道的屁呀知道你们讲究林家,不过是欺负大牛听不见,欺负林家儿子出不得门,一屋子娘们。不敢说金家,不外乎是金家四个儿子可也别欺负林家太很了,真要这么着,你瞧着吧,金家先不能答应。”
“这个咱们知道”
“又知道知道个屁”老瞎子轻哼一声,“你知道金家那院子原本是林家的”
啊
老瞎子得意一笑,“不知道了吧所以我说呀,你们这些后生,知道个屁”
您知道您倒是说呀
便是林爱勤也住了脚,怕是很多事她都未必知道的清楚。
老瞎子一副讲古的样子,“这个话说来就长了,那得说到解放前了我记得是黄河决堤那一年三八年吧,那一年年底,也是这么大的雪,咱村来了一户人家,就是金家。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那个可怜的哟村里要是不留人,一家子那一晚上就扛不过去。原先村上那老窑洞不是大牛去住了吗那是唯一一个没主的地方。你们说那个年月里,兵荒马乱了,谁也不知道谁藏着啥心思,咋敢叫生人住家里呢金家是挨家挨户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