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皱眉,“你还会针灸”
“不会”
“那你要针干什么吗”
“机会难得,学呀别的地方,也没人叫我给扎呀我相公身上可都是针眼了,咱总得换个人扎吧”
长公主轻笑一声,凉嗖嗖的看着林雨桐,“你是来刺激我的”
林雨桐“”你这可就过了,你死了男人,以后谁在你面前都不能提自家男人了呗她也收了表情,“是啊我刺激你的。当时寿年跟这个那个求助,敢问,长公主您作为母亲,您身在何处”
长公主的手又开始抖了,“寿年可给你捎了口信”
林雨桐脸上带上几分怅然,“不曾,但我们随后打发人去找了,明见司跟我们都有些交情,这点事还不难。只是他自来娇生惯养,走时又满腹悲愤,只怕劝是不顶用的。我们其实能做的也不多,不过是送了些银钱和衣裳去罢了。”长公主沉吟不语。
林雨桐才又道“有明见司护着,嵇康伯和何二郎都打了招呼给下面没人敢为难。李伯伯的葬礼虽简单,却也庄重”
长公主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看着林雨桐不复之前那般冷漠,强笑了一下才道“你们打小一块玩耍,比别人要亲近些。我的话他多半听不进去,他不愿意见我我也只当是没了这个儿子了。但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孽障,总还盼着他好的。我是皇家的公主,自然万事为皇家着想,他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都随他去吧以后不管如何变故,劳你搭把手,我不求别的,他能安泰一声,我便足矣。”
是
长公主看了身边的嬷嬷一眼,那嬷嬷递了一块牌子过来,林雨桐接到手里一瞧,有些讶异。拿这牌子,进出大营自由,不受约束。
“别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你不说,也没人问你这牌子哪里来的。”毕竟,你娘也在这大营里,还是拿事的。你有什么自由都不奇怪,“以后,见了我横眉立目也挺好,有人惹我生生气,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
就是说,明面上不想叫人知道自己跟她因为李寿年的事和解了。
出了这位的帐篷,林雨桐就觉出来了,这位只怕当真是所图甚大。
才要走,永安在斜对面朝她招手。她一过去,永安就看她手里的牌子,“谁给的我姑姑”
“你猜”林雨桐将东西放在手里继续把玩,却不接她的打问。
永安也不纠缠,只问说,“才难为了你,你凑上去干嘛”
“规矩不能错呀错了不是给我娘找麻烦吗”林雨桐说着就皱眉看站在两边的乌衣卫,“怎么看怎么碍眼,招徕她们干什么呀”
“谁愿意了”永安就道,“我本说在武官里找找会些拳脚功夫的妇人,直接给女官做都行。可咱们这位长公主发疯了,宫里皇祖母那是有求必应。那位子我坐上去还没几天,结果呢,她跟皇祖母哭完,又去御书房哭将御书房砸了个稀巴烂。夜里光是上吊闹了两次,早前还差点在宫里跳了井,自打驸马没了,她一夜白了头发,皇祖母连着这些天,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我母妃说,不叫我招惹她,可你看她那样,人看着来气不来气她要是不叫人打驸马,能给有心人机会杀人吗驸马犯了那么大的罪,父皇也没想着把他怎么着,最后不过是交给公主叫公主看管就罢了。她倒是下的了狠手,叫人去打,人没了怪谁谋杀亲夫的就是她”
永安说是压着声音,可这音量一点也不低。帐篷又不隔音,对方哪里听不到
那边的长公主闭着眼睛,手又止不住的颤抖。身边的嬷嬷满脸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