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没法说了,他为此奔忙了,至少不是没作为。想做但是没做成,也不是能力大小的事。她发现老孙几次回避了之前她问的问题,那就是之前对方是不是停工了,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复工了。原因是什么呢就像是他说的,因为他们两个乡地缘近,有好些人都是当年煤矿的工人,这些年来往频繁,有点啥风吹草动的不能知道呀“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老孙苦笑,这事还真就绕不过去。他吭哧了好一会子才道,“那边停产了得有四五年了,说是厂矿纷争当然了,当年的老职工下岗之后很多生活问题都不好解决,来来回回的闹事,也确有其事。但根子还是当年煤矿出了事故了,事故的问题应该是去年年底才解决了”
事故
多大的事故
“认定的是较大事故”
认定的是较大的事故是多大的事就是多大的事,怎么叫做认定
死了十个以下,这是较大的。
超过这个数,就是重大事故了。林雨桐面无表情,问老孙,“死了几个”
“九个”老孙说着,被林雨桐冷着脸一看,眼神有些躲闪,“说是九个”
只要瞒报一两个,性质就没那么严重了,这是下面惯常操作的手法。
林雨桐一肚子的怒火,“是不是出事的还有咱们乡的人”
老孙真有点不喜欢这么明察秋毫的领导了,“您不知道,这里面吧”好像咋解释都解释不清了,“这么着吧,您跟我来,跟我来,我叫您看看您什么就都明白了”
看啥呢
看了两户人家。
其中一户就两间老房子,一个一瘸一拐,胳膊还撇着僵硬的不能动的女人,女人在院子里单手整理药材,头偏着,眼歪嘴斜的。院子里,两孩子,还都是小子。大的那个有个六七岁了,玩的时候时不时的翻个白眼,只看脸就看的出来,智商有些不正常。还有一个最多也就五岁,稍微活泛点,但见了人也躲。
一行人没进去,就在门口看了一眼,“屋里还躺着两老的,都不能动。家里就是这个情况,死的那个小伙子是个憨子,娶了这个媳妇,憨子脑子不好,但人高马大,好歹有几分力气。在私人老板的矿上,挣的不多,但足够养家。可没埋在矿里,人没了是跟人家闹到底,还是狠狠的拿一把钱叫这一家子活下去怎么选”
后面跟着老孙的乡上领导,估计是管计生的,他忍不住上前辩白,“咱知道有些人不适合生育,可这种的在农村很常见。不领证,反正给你把孩子造到世上了就像是这家的老二,怀上了这家的媳妇自己都不知道。刚好憨子出事了,在矿上说事的时候把她喊去了,结果把孩子生在矿上,差点没一尸两命”为这个多要了那边好几十万,这真不是工作没做到位。
别管啥样的人,来了这世上了,你就不能叫他饿死,“上面的所有优惠政策,都会考虑到这家子。低保、残障该给的也都给的。”林雨桐看那俩孩子,“回头统计一下,看看全乡有多少这样智力有缺陷的孩子”
那可多了去了。
有句话说的是无傻不成村,哪个村里没有这样的人
林雨桐却思量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