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的灵识尽数放出,方圆一百六十米内的一切都在他脑中,确定只有这两个暗哨后,他才让林云青去把暗哨解决,依然是遵循能不杀就不杀的原则。
现在他可以随意杀人,但林云青不行,阴魂害人性命更容易招来天罚。
过河后林云青先行开路,树上、草里、土里都藏有暗哨,甚至是将大树挖空,暗哨藏在树洞中,可谓是戒备森严,但通通都被林云青悄无声息的用术法定住,至少得一个时辰才能恢复行动自由。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
林斌在两个小时内要是还端不掉这个村寨,他也就不用再戴上面具做暴君了。
离着村寨还有两百米的时候,林斌停下脚步,眉头紧皱着四下里看了看,身子也伏低一些,用意念叫林云青回到手串中。
因为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无法判断出从何而来。
在他踏入宗师境后,就没有再遇见过这种情况。
对方是个高手。
他脸上浮现几分凝重之色,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刘半仙。
要不是这老家伙坑他,他完全可以带来一些人手,也不会搞得现在这样。
在林云青从手串中出来,去搞定那两个暗哨的瞬间,在村寨后方靠近雨林的一栋木板楼里,有个盘膝坐在蒲团上的黑袍男人,双眼乍然睁开,眼中闪过一抹幽绿的光芒。
他面前有个小桌,上面摆放的不是茶具,而是一个泰式香炉,燃的是白骨香。
华夏的香文化可以追溯到石器时代,萌芽于远古祭祀之礼,礼佛敬香的历史也是极为悠远,泰佛国亦称之为佛国,礼佛同样敬香。
北宋时期的黄庭坚所撰的香十德,高度概括香品内在特质。
香通三界,能感应天地之精气,泰佛国独有的白骨香也有这种特质,但不会清净心身除污秽,因为这种香是黑衣阿赞练功所用的阴香,制香的原料是以人骨和尸油为主,点燃之后效用也就不言而喻。
泰式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凝儿不散,聚成一团漂浮在香炉之上。
在小桌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典型华夏人面孔的青年,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头披肩长发明显是有段时间没有清洗,汗水混合尘土,使长发已经打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怪味,还围着一群小飞虫。
这个青年不是乞丐,一身黑色袍子浆洗的干干净净,双眼微阖,在对面的黑袍男人睁开双眼时,青年似乎有所感应,眉头微微皱起。
“有人来了。”黑袍男人说的是缅语,而且是缅北的土语,时下会这种语言的人已经不多了,很多缅国人都不一定能够听懂。
青年双眼没有睁开,微微点头后用华夏语说道“零,带人去看看。”
“是。”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也是华夏语,“是高手。”黑袍男人再次开口,同时抬手一挥,漂浮在香炉之上凝儿不散的烟雾,顿时就散掉,化为一丝丝一缕缕,而青年呼吸的节奏突然加快,但气息绵长,犹如长鲸汲水般,所有散掉的烟雾都随着他
的呼吸,从口鼻进入体内。
黑袍男人看着小桌那面的青年,用很是生硬的华夏语说道“来者应该是你们华夏的修者,有驱使阴魂之能,他的魂魄对你有益,将他的魂魄炼化可助你功力提升。”青年长吐一口气,双眼缓缓睁开,瞳孔竟然是墨绿色,不过眨眼间就又恢复成黑色,只是眼底深处还有一抹久久不散的墨绿,身体四周似乎萦绕着淡淡的黑雾,整个人阴森森的,起身后对黑袍男人躬身,
声音沙哑的说道“烦请师尊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