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摸了摸胸前的龙鳞。
谢九思正欲收手起身,略一思忖,仍觉不够,指尖血色的光芒一掠而过,一条赤红而细小的游龙浮现,绕着顾时转了两圈,最终盘在了他的手腕上。
顾时低头看看手腕,与探出头来的细小游龙对上了目光。
游龙的触感温润微热,眼神温驯而沉稳,有那么几分谢九思的味道。
顾时看看手腕上的龙,又看了看谢九思“这是”
谢九思直起身“我的分身。”
他话音未落,顾时就感觉手腕上游龙的龙尾悄然擦过他的手腕内侧,滑入了掌心,顺着掌纹轻轻蹭了蹭他。
顾时“分身”
“嗯。”谢九思面色不变,“是我意志与血肉的投射,他即是我。”
他不在身边,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可以临时抵挡一二。
顺便
谢九思垂下眼,看到顾时手腕上游龙在试图钻进他的袖口,往更深处去。
顾时捏住了游龙的尾巴。
谢九思背脊一僵,轻咳一声“我走了。”
“嗯。”顾时抬眼看去,却发现谢九思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整个钟山的空气都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凝固了一瞬,又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觉之时恢复了流动。
钟山的主人离开了。
那些本来由谢九思掌控的东西突然就钻进了顾时的脑子里,他一注目,整个钟山的一切都变得纤毫毕现。
他看得见绵延的山脊草木,看得见地底埋藏的枯叶昆虫,看得见土岩之下坚硬的地层,与地层之下更深的水流。
顾时惊奇地打量着全然不同的世界,等到他从探索之中抽出头来时,时针已经走过了两个钟。
某一间被特别标记过的山壁被敲了敲。
顾时神思一转,发现敲山的人正是顾修明。
顾修明慢吞吞地“饭。”
顾时“”哦。
顾时去食堂打了两份青菜一个葱煎蛋,搭上米饭给顾修明送了过去。
顾修明并不意外给他送饭的会是顾时,他扫了一眼盘在顾时手腕上阖着眼休憩的游龙,拿上碗筷埋头苦吃。
顾时给自己买了份薯条,一边吃一边在钟山地界内四处看。
他的目光略过重山,在轻轻瞥过自家道观时,微微一顿。
顾时叼着薯条,转头问顾修明“老头子,你看看咱们观里来的人是谁”
“嗯”顾修明抬头。
顾时看了一眼已经快到苍梧观山门的身影。
“男的,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整个人除了眼睛全藏在衣服后边了,看着应该是个人,身上缠着我没见过的气。”
顾时端详了一会儿正在山道上缓步向前的人影。
他身上被缕缕浅薄的白色光雾缠绕,在雪还未化尽的山道里看着并不明显,要不自己观察,顾时也发现不了。
一般人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顾修明闻言,掐指一算。
这随手掐算不如卜卦占筮严谨,但也看得出个大致吉凶。
有顾时参与的事,实在不怎么见凶兆,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倒是来人有着仰赖贵人以渡劫的模样。
顾修明放下手“来的是客人,求的是非人之事。”
客人。
一般想出钱找他们办事的他们才喊客人。
过来送香火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