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改善谢北辰的状况,谢成芳又投身h大进修心理教育,毕业后更是没回到帝都的圈子里,直接留在了h大附属学院当起了高级教师,可惜谢北辰的非典型马基雅维利人格依然没有半点改善的迹象。
直到谢父在一次前来h市的路上坠机身亡,这个本应无法感知到任何情感的少年人,才在谢父的灵堂里痛哭出声来。
然而他就连哭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不管多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都对谢北辰的这种情况束手无策,说也幸好谢北辰是非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人格,要不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与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都隔着一层透明的墙。”
“不管墙里这孩子的本我怎样哭泣、怎样悲伤、怎样痛不欲生,被这种人格束缚住的他,只要一天没能挣脱马基雅维利人格的束缚,就永远无法发出内心真正的声音。”
“这样岂不更可怜了”谢父请来的另一位心理咨询师目露同情之色,说出了她的同僚们都不敢说的话
“他再怎么悲痛欲绝发出一万声心音,也不会有人回应,因为他无法从人类能理解的层面上发出声来。”
“这种不被人理解的、传达不出来的无声悲哀,岂不更可怜么”
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们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谢北辰的情况。
他们边给谢父上香,边打量着谢北辰,心想不就是个心理问题么,能有多大事结果这种打量在对上谢北辰的眼神后,数息之间就变成了震悚和恐惧
“太吓人了一个小孩子,怎么有那种眼神”
“我觉得我在被什么野兽盯着。”
因此一上完香,不少被谢北辰盯得发毛的人就打着为谢成芳好的旗号来劝说她了
“成芳啊,要我说,你也别管他了。这种情况多少年来都没人能成功改善,你还不算老,又漂亮又有钱还有学问,随便嫁个什么人不行”
“是啊,有谢家在,不管你嫁给谁,他都不会薄待了你儿子的。你要是愿意,就点点头,我这就去帮你介绍下家。”
“一个人带着这种小孩子太累了,赶紧找个依靠吧,我听说h市本地的顾家就不错。”
“不。”谢成芳低声拒绝了所有人的建议“他能哭得出来,就说明还有希望。”
她迎着所有人或迷惑或质疑的目光,回答得斩钉截铁,几乎将一个母亲一辈子所有的誓言,都发在这一刻了
“我相信我老公一定也会这么想的。”
“北辰自己都还没放弃呢,他还能感受到血脉相连的本能,你们没看见吗他在哭啊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弃我不会让他就这样被抛下”
然而谁都没想到,谢北辰藏身在阴影里,听到了所有的话。
当来客们渐次散去之后,他终于来到了谢成芳的面前。面容清隽,可颊边尚有泪痕的少年茫然地问道
“是我错了吗妈妈,我是不是不该出生,这样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不,你没有错,是天命不好。”谢成芳哽咽着抱紧了自己的孩子
“我们都没错,你只要坚强起来就好,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任凭她有着亚洲常春藤的高学历,哪怕她有着在京城圈子里也人人称羡的良好文学功底,可在排山倒海也似的悲哀里,谢成芳只能依稀想起一个词来
天意如刀。
十三年来,天意如刀。
就这样,谢成芳带着谢北辰在h市扎下了根,将谢家的生意交托给了专门的机构管理,还努力当上了高级教师,过起了平常人的日子,试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