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一吹,秦轩朗回过了神,他搓着手臂,轻声感慨“那位殿下还和当年一样。”
“当今陛下也有之风。”言裕华抱着海东青,老老实实地说,“有时见陛下,我也会心悸。”
“那是自然,陛下也非常人。”曾经当过太子师的秦轩朗骄傲地挺起了腰板。
言裕华默默地叹了口气,接过下人递来的生肉,耐心地喂着海东青。
往后几日,穆昭雪磨磨蹭蹭地养病,就连夏朝生都意识到了不对。
他寻到穆如归,难过地商量“九叔,昭雪该回去了。”
穆如归撩起眼皮,似笑非笑“早该回去了。”
夏朝生面颊微红,知道九叔是责备他心软,由着穆昭雪胡闹,便伸手过去,拉住九叔的手,软着嗓子撒娇“他不肯回上京,皆因我们在此,若是我们偷偷离去”
穆如归忽地伸手捂住他的嘴,片刻后,穆昭雪蹦蹦跳跳地跑进门,手里拎着纸鸢,笑着扑到夏朝生的怀里“爹爹,陪我放纸鸢吧。”
寻常孩童,谁没放过纸鸢
困于皇城中的的小皇帝却珍惜地捧着粗陋的纸鸢,满脸幸福“这还是爹爹第一次陪我放纸鸢呢。”
夏朝生鼻子一酸,牵着穆昭雪的手放风筝去了。
只是这夜,他和穆如归谁也没有合眼。
浓稠的夜色里,夏朝生将纸鸢轻轻放在了榻前,他眷恋地注视着穆昭雪的眉眼,眼角滚过一滴晶莹的泪。
“走吧。”穆如归立于门前,长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夏朝生的脚边,像忠诚的护卫,将他与榻上的孩童都护于羽翼之下。
夏朝生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纵使再不愿,也是时候走了。
可惜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蜷缩在榻上的小皇帝,眼角亦泛起了泪花。
夜风吹散了渐行渐远的马蹄声,穆昭雪豁然睁开双眼。
他双目清明,里面没有一点困意,唯有淡淡的愁绪。
不过很快,这丝愁绪也被压了下去。
穆昭雪起身,静静走出驿站“言统领。”
他稚嫩的嗓音在夜风里,透出几分威严。
言裕华抱剑跪于地下“臣在。”
“起驾回宫吧。”
言裕华稍有地迟疑“陛下,是否等天亮再启程”
“不必了,爹爹连夜走,就是想要我早些回去。”穆昭雪吸了吸鼻子,像是在说给言裕华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我要管好大梁的江山,爹爹们看着呢。”
不舍也好,悄悄的离别也好。
他知道。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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