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部分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王的卫士已经联系了阿摩利,从山外又取得了一部分给养和武器。
大队人马再次进入雪松森林中的那座高山, 但是人们的心情已经大为不同。
最令人恐惧的事物永远是“未知”, “怪兽”的真面目被揭开之后,就不再显得那么可怕。
人们在脖子上裹上厚厚的羊毛围巾, 以免得上来就被野蛮人“锁喉”他们作战起来也不再有顾虑, 所有胆敢向他们发起攻击的野蛮人全都死于非命。
探险队向高山之巅挺进,并且在那里找到了一座部落的驻地。
那是一座典型的以捕猎为生人类聚居的营地。伊南很怀疑, 在这里居住的人们, 延续了公元前7000年的生活方式, 将之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但是驻地里已经不剩什么活人了。相反, 随处可见女性与孩童的遗骨这是一个经历了浩劫的部落。
伊南马上做出判断“二十几年前,第一次出现阿摩利的猎户失踪,很可能就是那时,这里的部落没能抵挡住饥饿, 选择了吃掉他们的同类。这导致不应在人类之中出现的疾病开始传播”
疾病越来越严重, 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生而为人的“意识”,他们开始像野兽一样活着, 像野兽一样进食他们甚至将捕猎的对象转向了部落内部, 弱小的个体全部成为牺牲品,尽管在不久以前他们也曾是这部落的一部分。
到这时, 人已经彻底不成为人, 也意味着这个部落距离完全灭亡, 只有最后几年的工夫等到这一辈人全部离世, 这个部落,就会连同他们所染的恶疾一道,从这个世上被彻底抹去。
只不过在这最后几个年头里,他们依旧可能会杀死进山打猎和伐木的阿摩利猎户,或者让疾病传出雪松森林,让阿摩利、西帕尔、乌鲁克让两河流域的人们渐渐都变成行尸走肉。
为此,伊南既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
探险队搜索了整个部落,最后只发现一个活人是个老人,极其虚弱,但是见到吉尔伽美什之后,竟然手足并用地扑上去,他的上下颌几乎无力开合,依旧难以抵御新鲜血肉的诱惑,冲着吉尔伽美什呼呼喘着气,奋力张开一张缺了大半牙齿的嘴。
吉尔伽美什不想手刃一个衰落的老人,但是在对方冲自己扑上来的那一刻,还是果断选择了给对方一个痛快。
谁知他在将利刃送入对方胸膛的时候,那个老人眼中真的出现了一丝释然,似乎残存的理智和生而为人的尊严自始至终折磨着他,直到现在,这种激烈的冲突与折磨才终于止歇,他终于得到了解脱。
吉尔伽美什亲眼见证了这种解脱,自始至终表情严肃。甚至在离开雪松森林的路上,他也许久没法说话,似乎这一场探险,带给他太多思考,他一时没办法完全消化。
但是回到阿摩利,阿摩利人听到消息之后却回馈给了王无比的热情。
随行的阿摩利猎户们在城里成了名人,他们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向阿摩利的居民讲述王的伟业;很快这段冒险被谱曲写成了歌谣传唱,甚至在乌鲁克的士兵们拔营返程之前,歌谣就已经先传回了乌鲁克。
在雪松森林中失踪和丧生的人的家属来到乌鲁克人的营地之外顶礼膜拜;阿摩利的木材商人则兴奋于他们又能进森林采伐那些巨大的木材了毕竟那是乌鲁克和埃利都人天天等着的紧俏商品。
阿摩利的执政官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