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函是被热醒的。
连梦里自己都像唐僧一样被塞进了蒸笼,鱼肉刀俎。
手臂处被绳缚,牢牢箍着,动弹不得。
然后火越少越大,梁函越来越热
他猛一挣扎,睁开眼,醒了。
梁函瞪着自己熟悉的床头灯半天才慢慢恢复意识,手臂处确实传来沉甸甸的压力,他低头一看,是被男人抱着。对方手臂粗悍,青筋藏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大抵察觉他挣扎,那手臂慢吞吞地抬了起来,然后收到了身后。
对方也醒了。
梁函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努力放轻。主要是他想不起来身后是谁了。他身体有些僵硬,甚至不敢去回忆昨晚。
会是个陌生人吗最好别是郑柯临。
“你醒了”身后的人坐起来,应该是看了他一眼。那人的声音十分熟悉,但梁函起码松了口气。
不是郑柯临。
他梁函还是有点骨气,至少这辈子和第二个人上过床。
“你家空调遥控器在哪”那个人又问。
梁函血液心跳呼吸统统停住,猛地翻身。
操,怎么会是秦至简
秦至简似乎被梁函带着几分锋芒的眼神吓住,起身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他挑眉,语气显得生硬,“梁函,你别告诉我你昨晚被两杯酒喝断片了,不记得是我。”
“没断片。”梁函快速否认,转移话题,“遥控器在床头桌上,你自己拿。”
秦至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的样子。
但梁函赌他不会不信,这要是不信,未免太伤秦至简自尊。
秦至简侧身去开空调,梁函趁机从床上起来。
他一动就觉得大腿内侧和腰都有一种运动过度的酸痛感,记忆随着痛觉慢慢复苏,梁函昨晚不算大醉,泰半事情都能想起来,两个人是怎么从一到家就浑然变质,再到秦至简在床上是怎么个癫狂形象。
对方的体温经过一夜在他身上似乎还有些残留,梁函后知后觉的脸红,强自镇定,生怕被秦至简看出来自己正在回味。
他艰难地下床,努力让自己挺直腰走路哪怕他发现自己正。
秦至简扭头看了他一眼,室内春色过好,以至于他觉得空调开了白开。
梁函察觉他视线,轻咳一声,委婉提醒“昨晚是我醉了。”
我们的关系点到即止,不会继续。
秦至简沉默须臾,迎着梁函的目光笑了笑,“我知道。”
梁函松口气,推门进了浴室。
锁了门,他站到镜子前,左左右右地照了照。
算秦至简还有良心,最起码没给他留下痕迹。
梁函洗了个澡,太久没做过,欲望经过纾解和放肆后身体的感触是不太一样。微烫的水洗去秦至简残留在他身上的气息,和梁函还能回忆起来肢体交缠的快意。
他静了静,才披上浴袍出来。
“你去洗吧,牙刷和剃须刀都有一次性的,内裤也有,毛巾和浴巾我去给你找条新的。”
梁函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柜,秦至简慢吞吞地开口“别麻烦了,我昨天用了你的。”
“”梁函诧异扭头。
秦至简坐起身,“昨天弄完洗了个澡,帮你擦了擦,就用了你的毛巾。别的没动,如果你介意的话”
梁函停下翻找的动作,把衣柜门合上了,“你用都用了,没事,那你进去洗吧。一次性的都给你放在台案上了,我去弄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