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避之不及地将芥子囊递出,飞快地翻身背对着叶疏白“里面东西太多你帮我找吧,我睡了。”
原本酝酿了许久的台词因这突发的尴尬,被噎住喉咙里怎么也道不出了。
她本想借着饮了酒,趁着他们刚刚都在起哄,反问叶疏白一句
“你是不是真的觊觎我”
若不是喜欢,为什么叶疏白对她跟其他徒弟态度截然不同。
向来简素的他,每月从云海城回来的时候,芥子囊中总会装着各类精致小点,还有女修的衣饰,甚至连胭脂都有,虽然都是些看着中了毒的离谱颜色
若不是喜欢,为何他将她看得比剑还重要。
明明剑修的剑才是真爱,朱尔崇他们宁愿自己穿破衣,却要用最好的丝帕去拭剑。可是叶疏白却任凭她在剑上乱画,那些蹩脚的雕工被人嘲笑了,他还要一本正经地说喜欢。
若不是喜欢,为何他从不拒绝她的话
叶疏白从来不是个和善的脾气,便是宿垣真人这老祖宗也时常在他那儿吃闭门羹,唯独从未反驳过她的话,凡事都说好。
原本一点点的偏爱汇聚到一起的时候,就成了十分。
身上的被子的又换了一层,温云双手拉着被沿,被微醺的酒意弄得头脑发昏。
云海界的冬季逐渐来临,窗外那株凤凰木被做成剑后院子就空旷起来,这次师兄他们将那株白梅也搬了上来,吹入室内的凉风中便可嗅到翻新的泥土腥味,昨日瞧过,白梅枝梢上只有寥寥几朵花苞,所以闯入鼻息间的那股冷冽香气定不是出自花树。
她知道叶疏白就在自己身后,就好像无数次的过去一样,只要回头就能看见他。
那若是回头,会不会被她吓走
若他最后又是那副清正的君子模样,说一句“抱歉”,那她该如何
毕竟这男人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无法靠近,永远都克制而又守礼地保持着距离,就好像云海界的这些云一样,明明就萦绕在身边从未散去,可真的想要抓的时候,它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明明话本里不是这样写的。
明明梦仙人所作的话本里那个女主跟她差不多,都是宗门小师妹,都有个清傲的师父,可别人的师父在第三章就敢把徒弟关进密室行不可言说之事,但是到她这儿,关进密室后要么是在讨教剑术,要么是在修行魔法。
温云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丝狠色。
没事,他就算拒绝了也无妨,主仆契约在手,他跑不掉。
黑化师尊能囚小徒弟,那黑化主人也能囚剑灵
做足了准备的温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上的气势也随之大变。
她调整好面上的表情,转过头,无比严肃地开口
“叶疏白,我有话嘶”
温云方才酝酿了半晌的勇气,在看清叶疏白此刻在做什么后,瞬间烟消云散。
他此刻就站在她的床前,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执的是本封面艳丽的话本,低眉垂眸地认真翻阅着,他几乎过目不忘,所以看书的速度也极快,几乎淡淡一扫便又翻到下一页了。
眼睁睁地,那本就不厚的话本几乎被翻阅过半了。
难怪他方才一直不说话,温云以为他在深情凝望自己,万万没想到是在看话本
更要命的是,他手上翻的那本正是昨日万宝才所赠的小黄本之一,显然是方才在她芥子囊里拿被子时顺便拿出来了
“这这是万宝才送的,我其实还没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