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了口气,暗搓搓地看向外面,柳槿把手机放着充电,转身去拿吹风机,开始吹起洗头发。
背对着她,湿漉漉的长发顺着修长的天鹅颈,偶尔留下几滴水珠。
滴落在浴袍上,或是滴在地板,形成那么一小小的一摊水圈。
许容安转身,不再去看外面春光,匆忙地洗完澡,出去。
房间里,吹风机的声音飒飒作响。
柳槿纤细的手臂随着吹风机的晃动而摆动,落下来的那一节雪白浴袍,刚好能够看见肤如白雪的皓腕。
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许容安咳了咳,没话找话“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吹风机被放下来,柳槿如蒲扇般的眼睫毛颤了颤。
许久没听到柳槿的答案,许容安随手撕开一张面膜“贴面膜吗”
“赚钱,上学。”
柳槿没有抬头,注视着手腕上的小绿表。
“读书好”许容安顿住,思绪飘到穿书之前,在孤儿院里的日子,只要能吃饱活下去就已经不错,读书对于她们而言是一种奢求。
后来的日日夜夜努力,就是在填补没有读书的亏。
和那些本科学历的人比起来,她们这些只有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注定落后一大截。
即使后来的她,有了自考本科的毕业证,有了那一张学位证明。
依旧在找工作的时候,受到歧视。
许容安飞快地用笔写下手机号码“这是我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别死撑着活受罪。”
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开不了口,拉不下面子,直到受尽生活的苦,才明白面子不值一提。
许容安放在桌上,柳槿没有去拿。
那张手帕纸上的号码就放在黑白相交的桌上。
许容安拿起手机,进了被窝。
柳槿不接受她的好意,她也没有办法。
有些事情需要当事人自己想开,想开了就过去了,一道坎而已。
许容安翻动着手机联系人,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分别李秀宝和陈彤。
原主的妈妈和发小。
原主会选择离开世界,是因为从小活在无形的囚笼里,在她父亲许广德的要求下,以仅仅二十二岁的年纪成为硕士。
在许广德的计划中,决定让原主继续读博。
可是原主只想教书育人,两个人爆发有史以来的争吵,原主离家出走,想不开自杀了。
许容安给李秀宝和陈彤各发了条短信“我没事,明天就回去。”
她理解不了原主,却也不会做出评判。
每个人的人生各有选择,做出怎么样的决定就要迎接怎么样的结果。
因为原主长期活在压抑的生活中,她受不了,那生命的弦就断了。
这是她的选择,无关好坏。
许容安点开许广德的威信,从前天的争吵到现在,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她叹了口气,思考着解决办法。
门铃响起,柳槿走过去拿浴袍。
许容安抬起头,看过去,那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嘴角好像挂着笑。
她半斜靠在床头上“哟,还会笑呀”
那人没理会她的戏谑,拿着浴袍,就进去浴室换。
“果然还是个孩子。”
许容安敲了敲手机屏幕,脸上的面膜裂开了点,连忙又将它扑平。
柳槿换浴袍,在里面磨磨蹭蹭了好一会。
许容安做完面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