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如海愁眉苦脸的样子,贾赦沉吟片刻,道,“能得到上天示警已是天赐之幸,如何能强求更多如海往后行事要更注意一些,才不负上天的示警。”
林如海沉默片刻,释然一笑,“多谢大哥提点,是如海钻牛角尖了。”
“你能想明白才好。”贾赦笑道。
虽然问题是想明白了,但既然知道未来会遭灾,林如海心中未免还是存了微许隐忧,只是不便在这个时候多提。
又在荣府叨扰了半日,林如海便带着心情愉悦的贾敏回了林府。
再往后林如海便待在林府守孝,再不出门,友人相邀,也都一一推了不去。
时间飞逝,秋尽冬初,临近年节,诸事繁杂,张氏忙得脚不沾地。
冬月初七日,林府来人报喜,姑太太生了个哥儿,母子均安。
贾母听了喜讯,眼眶都红了。
她膝下两子一女,最疼的就是这个聪明灵慧的女儿,千挑万选才定了林如海,谁料林家子息单薄到这个份上,还累得她爱女十年无出,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什么苦都只能自己咽。
贾母对林如海不是没有不满,但世道如此,她女儿没生养,再有不满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贾母乐颠颠的让人从她私库里挑了许多好东西送去林家,完了还想自己去,被张氏和王氏连番的上来劝住才作罢,饶是如此,还又从私库里扒拉了许多滋补的药材送过去,就是要让林家的老太太知道她女儿不是没有依靠的。
洗三当日,因着林府还在孝期,并未大办,但贾母还是去了林府看外甥。
林如海喜得麟儿,又是爱妻所出,琢磨了好久,才定了玮字为名。
玮,表珍奇,贵重。
可见林如海对这个儿子有多看重。
贾敏虽十年无出,但头胎就生了个儿子,便是林老太太,也是满脸笑容,再不提给林如海塞丫头的事,往后怕也不会再提。
但贾敏生了个儿子的喜事并未维持多久,就被东府传来的噩耗给冲毁了。
刚进腊月,东府的贾珍不知为着什么闹到了正院李氏跟前,在正院好一通大吵大闹,完了冲出府去,李氏派了人到处寻,也没把人找回来。
三日后,李氏才亲自去了京郊把玄真观修道的贾敬请了回来,然而贾敬虽然回了府,也只是加派了人手找贾珍。
东府没有来西府求助,贾赦等人也不知那边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便也没贸然插手。
然而谁都没想到,贾珍不见的第七日,顺天府的衙役抬回了贾珍已经泡肿的尸身。
是有人在护城河里发现了贾珍的尸体,去了府衙报案,贾珍虽年纪不大,但好歹是个爵爷,顺天府尹虽不认得,但府衙里总有人见过贾珍的面儿,因此很快就确定了贾珍的身份,把贾珍的尸体抬去了宁国府。
李氏看到贾珍的尸体,就晕死了过去。
贾敬也是脸色铁青,强忍着才没冲着顺天府的衙役发火,但脸色也实在好不起来。
“我儿是怎么死的”
顺天府的衙役见惯了生死,也理解贾敬的丧子之痛,领头的官差面无表情,“仵作已经验过,贾公子是溺水而亡。”
“不可能”贾敬脸色难看的道,“七日前,我儿跟人起了冲突,回来大闹了一场就冲了出去一直没回来,我儿的死绝不是溺水而亡那么简单。”
官差闻言皱起眉,“贾公子跟何人起了冲突”
“忠顺王府门客卓伟康之子,卓承栋。”贾敬脸色难看的道。
他虽然怀疑儿子的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