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弘是十分知礼懂进退的人,所以将二人请进去看了茶之后就退了出去,或许他们的谈话中会牵扯出什么他不能听的,他得在人家赶他之前自己识趣。
“你也坐。”见脸上还带着泪痕的人站在跟前,余峰伸手示意了下对面的凳子,顺手拿起茶壶倒茶。
“少爷”常乐见着他的举动连忙上前接过茶壶,继续他的动作,“这种事情怎么能您来做呢,交给我就好。”
被抢了壶的余峰收回手,看着他倒好了茶把杯子推到自己跟前,“你先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
“不不不,我站着就行。”常乐摆摆手,用衣袖擦了擦下巴上未干的泪痕,试探着道;“少爷,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余峰拿起茶杯准备喝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自然的放在唇边轻抿了口,他当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况,说出来指不定要被当成妖怪乱棍打死。
可关于这具身体的事,除了姓余之外,他确实是一无所知,那便只能当作自己坏了脑子,“嗯,醒来时我便是在一个名唤西山的村子,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记得,只有村长交予我的一块玉佩上有一余字,所以我给自己取名叫余峰。”
“少爷”常乐听见他这么说又红了眼眶,扁着嘴马上就要落下泪来,“若不是常乐当时没有保护好您,您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看他又要哭,余峰连忙抬了抬手示意他打住,实在是让人脑门疼,顺便转了话题道“你既认识我,那可否跟我说说先前的状况,还有,我究竟是谁”
常乐闻言吸了吸鼻子,按耐下自己悲痛的情绪,带着略有些沙哑的哭腔开口,“少爷,事情是这样的”
余峰所占据的这具躯体原名唤做余枫言,年岁刚过弱冠,是位于都城的商贾之家余家的二子,上有一兄一姐下有一弟,与他均不是一母所出。
长子余松谚与长姐余宝儿均出自如今的余家主母吴玉淑,前者今年已二十有五,婚配一妻,尚未有子,后者也已是双十年华,在几年前就嫁了人,如今已为人母,少有归家的时候。
幼子余竹文,现下正值十九的年岁,是侧室范妍宁所出,自小便与余枫言走的近些,性情很是活泼。
至于余枫言的母亲白氏,早在诞下他时便已过世,他自幼就未曾见过娘亲,一直是由奶娘带大。
或许便是因他难产的缘故,从小身子骨便不大好,大病小病的几乎从不间断,身型看着纤细的很,似是一阵风便能吹倒。
应是对他的母亲心有愧疚,他的父亲余徹一直便对他多有偏疼,虽他身为二儿子,一应待遇却与长子无异。
余家的生意做的十分庞大,几乎遍布四方,大大小小的城镇中几乎都有他家的铺子,所涉范围也是广泛,家底极其的丰厚。
余枫言虽是从小身体不好,头脑却是极聪明的,在商贾之术上几乎是一点就通,本就偏爱他的余老爷欣喜,随着他的年岁渐长,交了不少生意在他手上,可谓是十分信任,余家的下人都说,待得老爷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底怕是都要交到这位二少爷手上了。
这次余枫言会出门来到这等偏远之地,便是到这镇上巡查自家的铺子,往年这等事都是老爷身边得信的人在做,其实无需他这般辛劳。
但他却是想要亲自来看一看铺子的情况,顺便出来散散心,总是身处那般繁华的皇城,难免也觉得无趣。
见他坚持,余徹也便随了他的意,只是嘱咐常乐路上小心照料,莫要再生了什么大病,到时定是要唯他是问。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