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义勇和锖兔说完他们在这个冬日下午所经历的一切后,鳞泷给出的回应是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反问。
虽是反问,话语间却没有多少疑惑的情绪,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平淡直白的叙述而已。他似乎并不惊讶于这两个孩子会在那个地方见到夕烧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早就已经料到了,
所以他才会在这句反问之后,询问义勇和锖兔,与夕烧相处得怎么样。
“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实在是给不出答案。两个小孩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点点滴滴。
真要说起来,其实他们和夕烧之间,好像也没有相处太久。
在说了自己的名字后,夕烧就没有再和他们说什么了,对于自己的凤凰身份也不多作解释,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回鳞泷那儿去,而后便消失在了不知何处,唯有一簇小小的火苗依然停留在栗子树苍翠的枝叶间。
“我们本来还以为她就是您所提到的那位旧友,但她却说,您不是她的朋友。”锖兔坦诚地说着,好像有点困惑,“她究竟是您的朋友吗”
这是个好问题。
鳞泷沉吟了许久,才说“我和她大概不能算是朋友。”
可究竟应当怎样形容他与夕烧之间的关系呢鳞泷自己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作为描述。
只能说,他和夕烧相互认识吧。
锖兔了然般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她还很生气地说不明白您为什么没有把她的存在告诉我们。那个她真的是凤凰吗”
一直在旁边乖乖听着的义勇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在听到锖兔问出这句话时,还是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往鳞泷身边靠了靠,无比好奇地渴望知道鳞泷的回答。
天狗面具挡住了鳞泷此刻的神情,无论是锖兔还是义勇,谁也不知道他对于这句询问的态度究竟会是如何,又会不会因为这唐突且无厘头的问话而感到生气。
但下一刻,听到他说话的语气,想来藏在天狗面具下的,一定是笑容吧。
“没错。”他点了点头,粗糙却温暖的大手轻轻抚过义勇与锖兔的小脑袋,“她是真正的凤凰。”
“为什么凤凰会出现在狭雾山”
彻底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义勇忍不住把藏得最深的疑都问了出来。
鳞泷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初次来到狭雾山时,她就已经在这里了。”
还凶巴巴地试图用火赶跑他,说着“这里已经是我的地盘了”之类的恶言恶语。可在听说他是猎鬼人后,却又软和了性子,当即就倒戈了,说既然他是个猎鬼人,那么就格外破例,大度地分一半的狭雾山给他,他可以尽情地待在这里,做什么都无妨,只要不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行。
但实际上,鳞泷和夕烧心里都知道,这座人迹渺渺的狭雾山,其实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只妖怪。为了将自己的大度贯彻到底,夕烧还主动提出,会将所有作恶的妖怪从狭雾山里踢出去。
当然了,既然了庇护,那么当然要向鳞泷索取一些东西才是。
夕烧从鳞泷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番等价代换的交易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尽管在此期间夕烧经历了一次惨烈的涅槃,但她还是遵守着残留的记忆,继续履行自己的庇护。
不过,这段经历要是完全解释给义勇和锖兔这两个小孩听的话,可能会有些复杂。想了想,鳞泷并没有作更多的解释了。
话语也止步于此。义勇和锖兔谁都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哪怕只是这么一点信息,也已经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