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头,你生剥活人,人皮在此,证据凿凿,还想抵赖”一个被打得恼羞成怒的弟子中气十足地喊道。
“吵死了你也配打断我和道长哥哥说话”司空无情双眉紧蹙,眼中射出凶光,随手放了个诀,那弟子的两瓣嘴唇瞬间像被黏住一样打不开,吓得呜呜直哼。
旋即转过头来,对着贺梅辛又是一派乖巧,笑嘻嘻接着道“回头你把这新穗子换上。好看,衬你。”
虽然司空无情正在殴打自己的同门师弟,但贺梅辛是君子,收礼必须要道谢的,拱手道“司空少主费心了。”
司空无情像得了莫大的奖赏,喜逐颜开道“不费心不费心,这东西我编得可快着呢,不过费些金线而已,你用着趁手便好”
就在这时,一道剑芒猝然向司空无情的双眼刺来
出剑之人正是萧若柠。
原来,刚才萧若柠见徒弟挨揍也不帮忙,一直猥猥琐琐地躲在船篷后,就为了等司空无情靠近时一举击中
司空无情意外遭伏,已然闪避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贺梅辛思绪翻涌
忤逆师长,是为不孝;见死不救,是为不仁;弃友不顾,是为不义。
权衡利弊,不孝这一桩罪名,也比做不仁不义之徒要好。
拿定主意,贺梅辛立时横身一步,甩手将拂尘送出,欲扫开萧若柠的剑锋。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
骤然,从屋墙院落内跃出来一个黑影,速度快得几个弟子甚至没有注意到。
萧若柠只觉身边刮过一道杀气肆意的风,随即,太阳穴和咽喉两处命脉便被人扼住了。
“当啷”。
萧若柠的剑掉在地上。
萧若柠闻声惊觉,片刻后,才感到手腕上一阵锥心刺骨的酸麻痛楚。手腕竟是什么时候被人踢了一脚,他甚至都不知道。
那黑衣人挟持着萧若柠,明明浑身煞气,凶戾至极,神色却淡漠得没有分毫波澜,一张冷若冰霜的苍白脸上无悲无喜。
他通身素净,只有额上戴了一条细链,上面坠着一片小小的金色叶子。
贺梅辛认出了是无情派的“冷面护法”叶怜枝。
叶怜枝控制住萧若柠,对着一众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弟子冷声道“我们本各行其道,几位道友何必无事生非。既然如此,为避免麻烦,先借你们师尊一用,到达目的地后,自然归还,不必担心。”
他语气客客气气,实则句句恐吓。说罢,向司空无情俯首示意,便将萧若柠往他们的船上押。
“等一等”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贺梅辛望去。这一看,饶是他,也不禁露出几分诧异。
大师兄
大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悦光轻功一流,三步两步便点着水面从远处飞了过来,如入无人之境。他站在舟头,与叶怜枝咫尺之隔,直面着他,字正腔圆道“放了我师叔”
贺梅辛不由一怔。大师兄平时说话都是和颜悦色,温温柔柔的,就算是抓到手的归降妖怪他不愿多训几句,怕说重了话。今日怎么这么直截了当
白悦光见叶怜枝没有反应,又朗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放了我师叔”
谁知,叶怜枝愣了愣,竟然真的听话地松开手,将萧若柠推了过去
离得近的弟子连忙将师尊拉回船里,其余则都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望着白悦光。
叶怜枝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一瞬间,他看见眼前这个斯斯文文平平无奇的男人身后,突然射出一圈圣母一样的光辉,仿佛是普照大地的皎皎白月光,让他一时思维停滞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