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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十二岁的春天(2/3)
母,一条条给高竹讲注意事项。

    “肿瘤不能破,一刀,一刀要把整体切下来。”八阿哥用汉语说。

    “切之前要先用盐水给鼻腔消毒,口腔、鼻腔是相连的,都要消毒。”卢依道用葡萄牙语说。

    “将基底的息肉一并切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然容易复发。”汉语说。

    “你可先用泡了酒精的细线扎一道,便于看清。”葡萄牙语说。

    “确认都切干净后让我看一下,都好了再止血。不然百草霜一喷,都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汉语说。

    “止血一定要快。”葡萄牙语说。

    剃头匠高竹闭嘴啊你们两个甲方

    准备工作两小时,真正动手五分钟。用三把钳子把左边鼻孔撑开,线圈一套,再拿尖头的小号细刀一割,最后用消毒的纱布沾了止血药和油塞进鼻孔,齐活。

    靳辅喝了麻沸散,又扎了针,脸都是木的。手术结束了老大人还不相信,直到看见了小铜盘里的一小团还没有指甲盖大的血肉,才信了。

    那团瘤子被小八爷泡进酒精里带走了,他还准备让小系统扫描一下看看,到底是恶性还是良性。左右就切除手术这块,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只希望是良性肿瘤,让靳辅这位水利大师能够为老百姓多修几年堤坝。

    时间并不会为一个人而停留,在等待靳辅的肿瘤扫描结果的时候,又有洋人登了三怀堂的门。

    “主子,”小杯子脸上挂着讨喜的笑,进到药铺后院来通报,“传教士白晋来了。”

    卢依道原本正兴高采烈地拉着小八爷讨论把脉的生理学依据,一听白晋来了,就恢复了那副恹恹的死人模样。

    白晋是小八爷的钢琴老师,卢依道是小八爷新交的医道中人,一时间胤禩还真有种被夹在中间的微妙感觉。“怎么你们不是同为耶稣会士吗爷记得白晋一行刚进京的时候,南怀仁和徐日升都是极力引荐的。”

    卢依道耷拉着脑袋,用蹩脚的汉语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这里面肯定是有些龌龊的。小八爷摸了摸下巴,朝卢医生打了个手势“要不,你先去药柜后面躲一躲”

    卢依道顺从地躲到了后面,神色那叫一个迫不及待、如释重负。

    几乎是这边这位传教士刚躲好,那边那个传教士就在伙计的指引下进了院子。“八皇子殿下”人未到声先至,白晋神父的声音热情而充满感情,一听就是个传教的好手,跟赶鸭子上架的卢某人完全不同。

    八阿哥从容不迫地将卢依道喝过的茶杯藏到椅子底下的抽屉里,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门口,朝白晋行礼“白师傅。”

    从上辈子开始就被好好教养的胤禩一向尊师重教,哪怕白晋只是个音乐老师,见面他也是主动行礼的。

    皇子主动行礼,白神父连忙回以大清的礼节,嘴里还要说“不敢当皇子的礼。”一口京片子,可比朝堂上某些非京籍的大臣正宗多了。

    得,这也跟徐日升一样,是个特别能适应环境的主儿,不然怎么能得康熙宠信呢书呆子卢依道若是想跟白晋、张诚这种伶俐人争宠,那真是自不量力。

    “白师傅怎么有空登我门难道是病了”小八爷一脸诚恳地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对师傅的关切。

    白晋连连摇头,脸上的笑容一直没下去过。“哎呀,殿下,才不是那么不幸的事呢。是我们的同事找到了一些欧罗巴的医书,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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