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妹妹,胤禩给受了惊吓的两个孩子喂了些甜甜的草药糖,然后揽过十三阿哥道“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不用替昆昆隐瞒。”
十三阿哥一脸不安,好像刚才挨打的是自己一样“妹妹怕疼,我不怕。”
“怕疼,她犯了错误,也要受罚。不怕疼,没犯错误,不受罚。”八阿哥耐心地跟小弟弟解释,像是在对待一个大人,“你不让她疼,她继续犯错,是害了她。”
胤祥虽然早熟,但对于这种复杂的长远的事情,还是缺乏推理能力。因此他只是捧着还留有几个天花红痕的小脸,点头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难怪四哥会对这小子另眼相看,这也太惹人疼了吧。胤禩心中感慨,一边将十三阿哥放到十三格格身边,督促两个小孩午睡。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要往他们的痘痂处点清凉消毒的芦荟胶,这样红痕消得快,马上就看不出疤了。
再说了,赶在他们醒来之前,八阿哥还有三张大字要练呢。
长春宫后殿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儿童乐园,除了“欢声笑语教育惩罚欢声笑语”的无尽循环外,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而就在两公里内的朝堂之上,风云变化宦海沉浮正在惊心动魄地上演。
二月,皇帝令新任的河道总督提交新一年的治河方案。
但这位新晋权力人刚刚陈述完自己的主张,上头的康熙就在文武百官面前发了火。“将靳辅所修筑的堤坝统统掘开亏你说得出口”身穿金黄色龙袍的康熙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廷花了这么多银子修好的堤坝,就是让你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你是为了踩前任一脚,连大清的国运都不顾了吗”
这下别说是新上任的河道总督王新命了,就连刚刚唾沫横飞的大学士和九卿等高官都跪在地上脱帽谢罪。
“你们这些人私底下有恩怨,朕也不能按头让你们和解了。”康熙看着满宫殿跪着的大臣,语气中充满了沉痛,“然而河道乃国运所系,乃京畿安危所系,乃百姓谋生所系。朕每思及水利河工,不可谓不慎重,岂是尔等因私仇就可妄自改之的”
圣意如果在这里还体现得不够明确,那接下来的话就关系到了具体细则。
“靳辅所修京畿上河,堤坝坚固,漕运畅通,是十年来首功,不可改动。靳辅所修筑中河刚刚通水,情况良好,应以观后效,不可贸然改动。从前已经修好的堤坝水闸,不要改动,先按照靳辅的旧例。开下海的工程,还没有建成,可以修改,但若是效果不佳,则唯你是问。”
压力给到,王新命汗都打湿了三层衣服。这时候他也不管索额图给他许诺的大好前程有多么诱人了,只顾着“当当”磕头,声音比哭了三天三夜还难听“臣遵命,臣必定用心办差,不敢懈怠。”
索额图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连带着太子的眉心的皱了起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王爷们后面站班的大阿哥胤禔,就差没有笑出声了。若是在明珠还没倒台的时候,大阿哥必定是要在散朝后跟明珠道喜的。不过如今的朝堂上,他就没找到几个能分享喜悦的人。
唉唉,去年那一场飞来横祸,明党还是损失惨重啊。
一想到这些人是自己跟太子对抗的班底,大阿哥满腔的喜悦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看看最近索额图等人多嚣张啊,这都不是痛打落水狗,这是连落水狗身上的虱子都要挫骨扬灰啊。靳辅不过是被明珠夸过,也没帮明珠摇旗呐喊,这就沦落到连他修的堤坝都要被除之而后快,普天之下就没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如今汗阿玛不过是驳回了有些人的过分要求,自己就高兴得跟打了胜仗一样。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