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抖动大腿,差点让糕点把八阿哥噎死。“必不可能让你去的,你死心吧。”
这点福全赞同“没有让皇子涉险的道理。至于你师父,他是臣子,需要为君分忧。”
“二伯,你也是皇子,你也为君分忧啊。”曾经的皇子,现在的臣子,不矛盾啊。
福全“可你还小啊。你想为君分忧,等到大阿哥这个岁数吧。”
在叔伯这里也没有讨到支持的胤禩彻底耷拉下脑袋,他怎么就是个小孩子的外壳呢
耷拉着脑袋的小八爷回延禧宫的时候,惠妃正送走了最后一波来道喜的妃嫔。
惠妃还能不知道养子这模样是为啥这小子吵着要去黑龙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朱老太医的圣旨下来后就没消停过。今天婚宴上人多,必是往叔伯那儿搬救兵没成,才这副强颜欢笑的表情。
“你不去看新娘子吗”惠妃问。
胤禩摇摇头,自己爬上椅子坐了“我怕娘娘冷清,来陪娘娘。”说完,乖巧地笑了笑。
惠妃心里哼一声,想这可能就是蓝颜祸水吧,长大了不知道要祸祸多少小姑娘,然而看他白嫩嫩一小只讨好的样子又忍不住怜爱他。“就你会说话。”惠妃捏了捏小八的脸颊,觉得温度有些低,又喊了热参茶给他。
“娘娘今儿多了个闺女,恐怕要高兴得睡不着觉。”胤禩抱着茶碗,美美地咗一口,“小八这么会说话,娘娘可不要有了大嫂就忘记我呀。”
一屋子的女人被他逗得前仰后合。
惠妃拿帕子遮了嘴,笑骂道“小祖宗,延禧宫就属你最会上蹿下跳。哪里能忘掉你去那还不把我屋顶上的瓦都掀翻了。”
就这样又说了几句玩笑话,惠妃便开始办正事,将回门时候要送回伊尔根觉罗府的礼单看了又看。再加上明早新妇要来延禧宫请安,清扫尘土、修剪花草、张灯结彩,乃至于茶水点心、见面礼物,都是要趁今晚做好才行。
小八爷坐在椅子里,眼见着周围的宫女太监来来去去,只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今晚正殿人来人往的,不是休息的地儿。你去西侧殿睡,顺便照顾你良额娘。”惠妃说,“我这几日忙得昏天黑地,都没顾上她。”
胤禩扭扭屁股“知道了。”
看他心里还存了几分别扭,惠妃便又哄他道“你也别只觉得外头的人需要你看顾,宫里的就不指着你了你护着良贵人把这胎生下来,才是如今一等一的大事。不然你在外头有个风吹草动,连累宫里的生母也受惊吓,岂不是一辈子的憾事”
这番话说得江湖人是服气的,他揉揉小脸,跟大人似的叹气“我知道世间的忠孝信义,大多是不能两全的。罢罢,我再不提这茬,娘娘可要把我师弟也送出去啊,让他看顾我师父。”
将一个小小的陆医士放进北行的名单里,当然要比把年幼的皇子放出去容易操作得多。惠妃自然没有不应的,甚至还能打包附送两个小厮去给老太医倒马桶。
被养母开了空头支票的小八爷晕晕乎乎地出了正殿,跑良贵人屋里睡觉。说来奇怪,即便外头的热闹如同能烧出花来的美酒,让人意醉神迷,但跨入西侧殿矮矮的门槛,就仿佛迎面一股冷风,让人瞬间清醒。
良贵人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撑得特意定做的孕妇棉袍都有些紧紧巴巴。她这一身显然是只能在屋里穿的,袖口都没有花纹,睡袍一般。且良贵人脚上穿着平底的棉鞋,头发都放下来编了一根扁平的麻花辫垂在胸口。
但她的脸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