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荷蹲下身,真情实意地流露出委屈和惶恐,白莲泣露“我与云儿妹妹初次见面,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这般冤枉于我我知你”
“这话该云儿问表嫂吧你我初次见面,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嫌弃厌恶不满虐待诬陷我这朵无辜的娇花啊”云素的哭声陡然提高一档,气势汹汹,瞬间碾压了吴清荷的自我洗白。
二人争执不下之时,苟仙子闻讯匆匆赶来,看见精心打扮过的外甥女仪容不复,再看看儿媳面上压不住的不耐和隐隐的狰狞,她瞬间便脑补出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尽管心中怒火腾腾冒,但作为一家主母,苟仙子还是要拿出该有的职业操守。她先命令侍女们将二人扶起分开,满面威严问道“你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儿是小辈,云儿先说。”
“姑姑,事情是这样的。”苟仙子话音刚落,云素便嘤嘤啼哭着飞快道来“云儿到这儿第一件事,便是按礼数向表嫂规矩行礼,可她却对云儿满是敌意。我们分明无冤无仇,甚至此前完全不相识。云儿不知,不知究竟是哪里惹了表嫂的嫌,便向她道歉,好言请她指教。可是表嫂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狠掐我一通,云儿本不欲声张,想着忍下便是”
“你血口喷人”吴清荷身后跳出来一个尖脸侍女,满面不忿地指着云素怒斥道“我们少夫人可是官宦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向来温柔知礼,怎会自掉身价去对你这种小县城来的乡巴佬下手明明是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我们少夫人夫人,您可万万不能听信这苟娘子的一面之词啊”
知礼的大家闺秀小县城出身的乡巴佬苟仙子被这侍女的话戳到了痛处,眼眸瞬沉,冷然一笑“她们二人谁有错暂且不说,你一个小小的侍女,竟敢在主子们面前不恭不敬、大放厥词,你家主子便是这样教你礼数的吗张婆子”
贴身随侍苟仙子的张婆子应声而上,苟仙子不耐烦地扬了扬手“给我掌嘴,好好教教这个卑贱的下人什么叫做知礼。拖下去,别留这儿碍我眼。”
“知礼”二字被苟仙子咬牙切齿地重重吐出,张婆子瞬间领悟了苟仙子的怒点,也同仇敌忾起来。
张婆子指挥两个仆从把吴清荷的贴身侍女按住,不顾她的哀求,先当着苟仙子的面狠狠奖了她清脆响亮的俩大耳刮子,让苟仙子看着出了气,仆从才将她拖拽下去。
吴清荷心中暗怪侍女口无遮拦说错话,但为了自己善良无辜的人设,只能委屈兮兮地为侍女求情“母亲,竹画在主子们面前口无遮拦,的确是犯了大错,但她也是护主心切啊。”
她眼中泪光骤然涌现,又故作坚强地仰头将泪水逼回,话音哽咽“清荷着实委屈得很,我与云儿表妹初见之时,我还不待招呼呢,云儿表妹便毫无理由地责怪我对她不喜。我为示亲近过去挽她的手,她却张口便污蔑我掐了她清荷发誓,清荷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还请母亲明鉴”
“算了,表嫂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唉,云儿也不愿刚到泽家,便与表嫂闹得不愉快,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云素见吴清荷闻言表情一僵,刚欲再加把火,便见泽大徽走了进来。
泽大徽换了身同系列的眼花缭乱黑底袍,只不过绣纹的金线换成了银线,好像混乱纠缠的条条银河。手中一把绘满琼楼玉宇的金色纸扇,持在胸前扇地甚是悠哉。
吴清荷如见救星,提起裙摆匆匆奔到泽大徽身边作小鸟依人状,手指刚触及夫君的广袖又立刻缩回,一副想碰却不敢碰他的模样。仰望他的眼中盈满泪水,凄楚唤道“夫君”
话音刚起,晶莹泪珠便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她肩膀开始颤抖,慌忙伸手掩住口,却没能止住那脱口而出的声声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