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二人陈徽泽觉得不太妥当,他正措辞着怎么婉拒表妹,将她早点送回家,眼角余光忽瞥见一个男人窜来,以为是登徒子,马上将表妹护在身后。
结果抬头一看,却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庞。
临近端午佳节,单身贵族陈徽铎自是早早约了静淑表妹。然,表妹说她已经与朋友有约,婉言拒绝了自己的邀约。
没有佳人作陪的陈徽铎满心戚戚,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闲逛在这喧嚣街市。
望着身边路过的一对对男女,他们甜蜜的笑容,亲密的打闹,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刺痛了他一往情深的玻璃心。
看着看着,一对熟悉的身影蓦地闯入眼帘,更是给他来了会心一击。
这对在璀璨灯火中深情对望的男女,便是他的好哥哥和好表妹。表妹的笑容有多甜美,看在陈徽铎眼里就有多刺眼。
明白了表妹心意的陈徽铎酸了痛了再也忍不住了,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誓要横插一杠,道“大哥和静淑表妹在逛街吗不如加我一个吧。”
弟弟来了,陈徽泽的苦恼便迎刃而解,他自是十分欢迎的。于是二人行还未成形,便直接升级为三人行。
陈徽铎本来心里醋到冒泡,得知了林家三兄弟刚走不久的事实,心态稳了,人也迅速恢复风度翩翩了。
陈徽铎半开玩笑地埋怨问道“你们林家表兄妹怎么独独叫上了大哥,偏偏落下了我。”
陈徽泽此时也咂摸出不妥,疑惑地问林静淑“是啊,你们怎么把我二弟落下了。”
林静淑
陈徽铎呵,我明白了。
正如一幡飘动,曰风动,幡动,心动者皆有之。对于表兄妹三人逛街一事,在不同人眼中便有不同的意味。
在表妹看来,二表哥便如那横插一脚的银河,害她与大表哥相见却不能相恋。
在二表哥看来,自己便如那孤勇的堤坝,只身阻挡那表妹汹涌的情涛,冲向不属于她的归宿。
在大表哥看来我们表兄妹三人单纯逛街而已,能有何看法
在大表哥单方面被排除在外的微妙气氛中,陈徽铎注意到了一个有趣之人。
那人左手抓着几串刚从街边小食铺买的炙肉,右手捏着帷帽垂至肩处的白绢,稍撩起又放下。
犹豫数次后,那人将多余的炙肉分到右手,左手仅持一串伸进了帷帽内吃起来。
奈何天公不作美,那人刚啃了一口,一阵不合时宜的风吹来,白绢不幸与那串炙肉产生纠葛,留下了一道糟心的吻痕。
那人一慌,下意识伸出右手,欲去弄开那缠绵的纠缠,一时忘了自己的右手也并不空闲。
于是,可怜的白绢被炙肉兄弟几串内外夹击,糊成了一道亮丽并不的风景线。
陈徽泽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笑声这位可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啊。
那人估计是没料到吃几串炙肉而已,怎能如此一波三折。气得将肉串全分到左手,往下用力一抽解救出污绢。右手再一把将其掀到头顶,破罐破摔地露脸开吃起来。
陈徽泽呼吸一滞,因为帷帽掀开后,露出的竟是云素师太因生气,而与平日端庄完全不同的灵动俏丽的面庞。
被熟人围观了偷腥全程而不自知的云素此时欲哭无泪,自己不过是吃个肉而已,怎么如此艰难
难不成自己如今身份是个出家人,所以破戒遭报应了真是尼生艰难。
云素三下五除二解决完手中的炙肉,顾不上先吞下塞了满嘴的肉,便低下头急吼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