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用葱管一般白嫩的指着两块木头联合的地方“姜宁,这叫粽角榫,得这么扣上,”手指熟练地在关跷处用力一按一合,木头立马被咬紧了,“原来那拼的方式不对,看起来多别扭现在这样,才是原样的一套。”
忙活了一小会儿,姜宁帮着姜瑶瑶拼出一把官帽椅来。
姜瑶瑶很是满意地拍拍手,站起身说“你看这样顺眼儿多了吧。原先根本不像话。我估计,这些家具最先让人发现的时候就是散架的,那人也不懂,硬生生拼出一堆四不像。”
姜宁挠挠脑袋“是这样吗所以,这些床榻啊、贵妃榻啊,都是拼得不太对”
姜瑶瑶冲着他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明式家具规矩得很,非常在乎形制。表面上你卸了胳膊腿儿,换到别的家具上,看着可能差不多。实际上,差一毫米,韵味都变了。”
这条知识,姜宁倒是知道。但想到那句“孺子可教”,他依旧觉得牙疼,女儿今天这样也太不正常了“我觉得你这拼出来的,也不是真明黄。”
姜瑶瑶“为何”
姜宁“如果是这样的话,故宫博物院的胡老师”
姜瑶瑶打断他“胡老师个屁。他能有我懂”
姜宁心道他真比你懂。
但姜宁也不想再反对了。他认定女儿今天受了刺激,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会更蹬鼻子上脸。
只见姜瑶瑶又从姜宁手中拿过一只铅笔,又蹲下身,在剩下的家具部件上一个个画编号“我太忙了,我得先走了,不能一个个给你拆啊拼啊的。姜宁,你照着我标的号码拆解拼凑。弄完了给我发那个什么微信,让我康康。”
姜宁“什么康然后呢”
姜瑶瑶“然后就喊你那故宫博物院的胡老头子再来看啊,要真有本事的话,他能认出来这批货。”
姜宁“认不出来呢”肯定认不出来啊,我们道行这么浅,哪是能让你随便拼拼就改口的。
一道声音斩钉截铁“认不出来,就是他道行太浅。找个道行深的,总也能认出来。”她神情冷峻,脸若结霜。
姜宁一肚子郁闷,心想就是这堆破家具,弄得老婆被撞了,女儿也不正常了,还是一把火烧掉它们得了。
他想,不能让她在这儿呆着,会继续受刺激,得赶紧会学校念书。瑶瑶她最爱念书了,没准多做几套卷子,那个熟悉的垂着头的蔫哒哒女儿就回来了。
姜宁塞给她皱皱巴巴的一百元大钞“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点儿回去上学吧,这些钱多买点儿好吃的。这破家具我给你弄,别担心你爹了,啊。”
姜瑶瑶拿着钱走了,心想这可能是姜宁手中最后一张整钱,不知道从哪儿搞的。
如果姜宁发现姜瑶瑶坐上公交去了哪儿,一定会把这一百元大钞给要回来。因为,祖奶奶没有去学校,她直奔小明城西市,不过这西市现在不叫西市,叫“五金工具一条街”。
这非周六日,街上没什么人,姜瑶瑶在信步逛了逛,研究着属于这一世的奇淫技巧,觉得分外有趣,不过,很少有东西能和榫卯的智慧媲美。
逛了半钟头,她走入一爿店,嗓音清澈地说“掌柜的,来顶好顶结实的兵工铲一个,千斤顶一个,铁镐一个,斧子一个,锤子一个。”
店主看到这说话的是个长相出众的少女,还穿着校服,没多与她计较。只是心里嘀咕“这穿着校服逃课买这些东西干嘛,挖矿”
祖奶奶她并不是想挖矿,她是打算挖坟。
自家现在急需要钱,尤其原主的母亲陶明在医院,一笔手术费还未筹到。
人都道“借钱不借穷”。姜宁投资失败,不会再有人帮他忙。虽然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