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兰当着她的面，拿起金手镯在虚空中从左边晃到右边，又从右边晃到左边，看得李宝珠伸长了脖子。
殊兰才要继续一个来回，手腕就被紧紧握住。
李宝珠双眼冒火，气鼓鼓地诘问“你故意戏弄我呢”
“哪能”殊兰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在逗她玩，从前和这个三姐接触的实在少，现在想来应该是范姨娘在其中插手，不留痕迹地隔开她们姐妹的距离。或许从那个时候，范姨娘就陷入纠结中，想着接触少了，关系就浅，日后哪怕李宝珠知道事实真相，愧疚也只少不多。
可以说，范姨娘为了李宝珠是操碎了心。
殊兰垂目，有些意兴阑珊地把手镯递还回去。
李宝珠脸上一喜，随手拿了一只鎏金的手镯塞过去，同样是范姨娘给的，但论贵重美丽都不及原先那一只。
许是怕殊兰反悔，李宝珠快速阖上妆奁匣子，拉了她离开。
姜代薇正坐着吃茶，看到她们回来，忙起身解释“范姨娘说累了。”从门口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李宝珠不放心，殊兰哪能没个眼色，同姜代薇主动提出离开，这才出了院子，姜代薇就往她身上看。
殊兰把手腕上的镯子亮出来，只可惜也没堵了她的嘴。
那嘴唇翘得殊兰见不得她这模样，要说三姐妹中最贫穷的是自己好不好无论是姜代薇还是李宝珠都有人补贴呢。
也就是她不是一般的孩子，否则那嫉妒心上来，失了理智，兴许做出什么恶事都不知道。或许这也是李家潜在的打算。
谁曾想碰上她这么一个新瓶装旧酒的人。
这也算是李家的不走远了。
从范姨娘那回来后，殊兰屏退轻红两个丫鬟，单独问起陈嬷嬷。
“我娘小柳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想知道为人母是不是都像范姨娘那样，为了孩子什么都能放弃。
陈嬷嬷沉默地摇了摇头。
殊兰满目失望，对这反应，她并不是奇怪。
可最终还是抱有一丝希冀，想着陈嬷嬷或许是知情的，又或者有人愿意告诉她，毕竟谁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都是有爹有娘，若是殊兰对小柳氏毫无关心，不闻不问，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殊兰收回脸上的落寞，说起范姨娘的事情。
“那郭嬷嬷虽没看到我同范姨娘独处一屋，范姨娘也说了那院里被她整饬过是能信任的人，可若是能信任，那下了砒霜的茶水怎么会到她手里”哪怕那座院子被她堆砌地坚固如碉堡，可范姨娘似乎忘了这是李府，那些人吃李家的饭，拿李家的银子。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范姨娘有什么连她都是李家的姨娘，虽不是那种可以买卖的，可以李家的势力让她生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还能有谁为她奔走不平，这一点那些做下人的难不成还看不清。今天这事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姑娘以为”
“不如把这水搅地更浑浊一些，让李熙不敢对范姨娘下手。”单靠四爷派去的人保护是没有用的，防不胜防。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反贼的。
何况范姨娘的心理底线已经十分脆弱，一个李宝珠，就足够让她溃堤，时间拖得越久并非越不利，可事实上耗不起的是他们，她姑且相信四爷同太子真的兄弟情深，日后或许有别的原因，可那个位置的诱惑太大，要是有个机会摆在面前，你说不想要去抓一抓那都是屁话。
十三爷说四爷是个护短的人，殊兰也是如此。
现在想想，合该他们是两父女。
自己的亲爹，不，亲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