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入了正厅走到中间,朝高堂礼拜,整个将军府便瞬时安静下来。
容归抬手示意他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来,朗声朝外念了颂词,时逢笑便得知这人乃是容家独子容韶,今日刚满二十,行这场冠礼到来得巧。
整个仪式进行得十分严谨,其中只那年轻公子开口说话时,时逢笑满脸狐疑地小声问坐在她身旁的陆三“叔,有没有觉得这公子的声音颇像”
唐雨遥及时在她身后拽了拽她的衣服,她便乖巧地闭上了嘴。
各家都有不为外人所道的秘辛,容归拥兵自重,若膝下无子的话,自然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这容韶,真真不是位儿郎,但因自小容家便把她当作儿子来养,若不是因为唐雨遥之前女扮男装过,时逢笑还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不过她们来容府本就不会是为了观礼,自然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等席前礼成已临近午时,容归示下就开了席。
然,从容韶入了左侧主桌后,就不时往时逢笑他们这边看过来,时逢笑到没曾多加留意她,只想着等下席散了自有陆三按她先前在来的路上所交代那般,向容归将军讨价还价,她自己,则担心唐雨遥和东花一路过来是否饿了肚子,又不好让她二人随同落座。
于是时逢笑便曾无人注意之时,悄悄用大袖藏了新鲜的水果,然后背过手去,左右一人一个,硬塞到唐雨遥和东花的手里。
这边她刚塞完果子,那边陆三已经摊手过来拉了拉她,并凑到她近前压低声音道“那容家公子在瞧你,似乎是让你随他去后院。”
时逢笑诧异抬头朝容韶看过去,但见容韶举了酒杯让丫鬟给自己添满酒,酒杯所指的方向,正是她们这边对着的那扇偏门。
随后容韶折回手臂饮下了杯中酒,微醺似的站起身来,朝她那桌的亲人道“韶先退一步。”
容归点头同意之后,她便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又吩咐身后的丫鬟不必跟着,自己独身一人往那扇偏门走,过了前面的屏风,又朝时逢笑看了一眼。
时逢笑会意,自然要先去看个究竟,于是转头对立于一旁布菜的容府家仆问道“茅厕在哪”
家仆被她问得先是一愣,心道怪哉,这大家闺秀竟也这般直白,但人有三急,还是老实道“小姐请随奴来。”
容府的后院很大,那名家仆带着时逢笑七弯八绕地才到了茅房。
时逢笑人没进去就客客气气对她说道“好姑娘,你且先去,我认得路了,肚子不太舒服,怕是要等得久些。”
前面席上还坐了陆三,家仆自然不敢多待怕有所怠慢,朝时逢笑道了谢就自行去了。
等她走远,茅房后立即闪出一人,一边鼓掌一边与她说话。
“八喜姑娘果然聪颖。”
“您过誉了。”时逢笑与她对视露出笑容来,“不知您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容韶先警惕地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放心道“此地不宜说话,八喜姑娘能否随我去书房小坐”
时逢笑心道,她这话问的实属多此一举,自己都跟着她过来了,肯定要弄明白是什么事,但时逢笑依旧没表露什么,只点头跟着她走。
两人行迹匆匆,现在将军府中所有的家仆都在前院忙得不亦乐乎,后院自然是空无一人把守,她们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容韶的书房。
容韶刚一关上门,转身便朝时逢笑跪了下去“姑娘,救救我”
时逢笑见状心头一惊,眼皮跳了跳,伸手直去拉她,话道“你何出此言 ”
“实不相瞒,韶和您一样,同为女儿身”容韶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