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这一声关心,倒是催发时逢笑绝大的动力,她匆忙稳住身形,气沉丹田,举起左掌握住自己的刀,掌心在锐厉的刀锋上一滑,拉出一大片鲜红血渍。
唐雨遥双瞳急速收缩,八喜却道“莫慌,有好戏看”
话音未落,时逢笑眸光发赤,眼中布满猩红血丝,她邪魅一笑,周身内力喷发而出,横刀跳起,双足腾空,暴喝一声,手起刀落
砰
刀剑相撞,发出巨大声响。
那男子被巨大的内力压制住,双腿承受不起直接屈膝“咚”地一声跪到了地上。
咬牙时,嘴角已渗出鲜血,“小瞧你了”
话罢就地一滚,滚至窗边,随后纵身跳了出去,转眼便消失于黑暗中。
这会子陆三才匆匆忙忙领着大票家丁护卫,将将赶到,时逢笑后槽牙咬得面上筋骨凸起,口中愤然道“追”
陆三和家丁护卫得令既出,真是来得慢去得快,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都散光了,唐雨遥第一时间去抓起了时逢笑的手。
“你这是为何自伤”
她的目光带着怒气,话音含着责备。
听在时逢笑耳中,却暖烘烘的。
是关心,是担心。
时逢笑满足得不行,抬头朝她咧嘴笑开“应急嘛,总不能受制于他。媳妇儿吓到了”
唐雨遥一把扔开她的手,别扭道“明明再等等家丁就赶到了,何至于如此。”
时逢笑继续没皮没脸“一点小伤换媳妇儿这么着紧着我,特别值当”
唐雨遥背过身不想再搭理她,抚好南风坐去房中仅存完好的罗汉床上。
这会儿已经惊动了院落西侧的郭瑟,见外面没了动作,带着笠儿背了药箱就过来救急,进门一看,受伤了三个,一双眉皱成了疙瘩。
她的眼睛先看到时逢笑手上血淋淋的伤口,但碍于唐雨遥在,南风和东花又脸色发白地坐在罗汉床上,一头躺一个,只好先过去依次给她们把脉。
“还好,都伤得不重。”话罢让笠儿拿了治内伤的药丸给两人吞服,才转头去看时逢笑。
“呃,小爷这个犯不着麻烦。”时逢笑与她对视一眼,立刻将手背到了身后。
她是怕了郭瑟,先前饭后,人家首先惦记的就是那极苦的归元汤药有没有熬好,守着她盯着她喝完才走。
郭瑟开的药,苦到她能哭爹喊娘。
这会儿见时逢笑怯懦地退后了半步,唐雨遥才冷声道“方才迎敌的气势呢小九,给她好好看看。”
郭瑟对着唐雨遥揖手“是。”话罢就要过去拉时逢笑把脉。
时逢笑又退后了好几步,目露惊恐,一直到背靠着柱子才停下。
摇头如倒腾花鼓,“不了不了我真的没事,皮外伤几天就好了”
郭瑟颦蹙眉头,一双瑞凤眼狐疑地瞧着她“时姑娘的手,如何伤的你不给我看,伤口若发了炎症,只怕麻烦。”
唐雨遥今日话似乎多了些,直接怼了句“她自找的。”
倒是一直陪在东花身侧的八喜还算有点良知,急忙扬声替时逢笑解围“小姐以前打死豹子的时候,就用的这招,也几天就好了,看不看都没大事。”
唐雨遥挑眉朝时逢笑看过来“你还打伤过豹子”
时逢笑嘿嘿傻笑“那也是应急,都是应急,不得不为之,都歇了去,别围在这儿了。”
这一通折腾,等南风和东花另寻间房歇下,郭瑟和笠儿也走了之后,时逢笑坐在刚被家仆收拾好换新的凳子上,不离开了。
唐雨遥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