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静默了良久,时逢笑看大家都眯起眼打盹儿,便趁机挤到唐雨遥身边。
小声道“媳妇儿,你那天晚上急着想走,是担心沾惹官府暴露行踪,还是醋了”
唐雨遥皱眉,霍然睁眼去与她对视“醋什么”
时逢笑得意洋洋“醋什么媳妇儿自己没数”
唐雨遥心道她是调侃自己,错开脸面无表情道“为何不直言桂花可入食可酿酒,云湖的鱼没有官家插手可捕来售卖穷乡僻壤的村民见识少人也愚昧,哪里懂你那点到为止的话”
时逢笑道“小爷要是都说尽了,他们的脑子用来作甚”
唐雨遥轻哼了声“现下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了,早前为何那么倔非要去清风楼”
时逢笑坏笑起来“还说你不是醋了”
唐雨遥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往里挪了挪,以手支着头,阖眼小憩去了。
因着中秋佳节已过,她们没再入韶官城,到了午时饭点,寻到一处树林中宽阔处停下来,就地生火。
一是要吃热食,二是郭瑟提到要给时逢笑煎固本培元的药。
东花和南风去寻干柴,郭瑟跟笠儿一起拆药包。
时逢笑跳下马车后,将手里的水囊怼到八喜怀里“去摘菜,顺道儿把米淘好。”
八喜嘟嘴哼了声“小姐,我伤还没痊愈呢”
时逢笑咧开嘴笑出两个浅浅梨涡,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戳“我还不知道你想旧伤上再添新伤”
八喜看她如此笑着,一时间发起怔来“小姐您好像”
时逢笑收回胳膊环保在胸前“好像什么”
八喜歪着头,若有所思大声道“好像又变了”
时逢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唐雨遥坐在远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其他人忙来忙去,幸好,没注意她们。
“轻声些我在我媳妇儿面前装装斯文样子,你别给我说漏嘴”
八喜唔唔两声点着头,时逢笑才松开手。
“小姐,您也没斯文到哪儿去。”
时逢笑哑然“”
这丫头,学会呛她了,十多年来不都是把她夸上天么算了都是另一半灵魂给惯的
“我去淘米。”八喜见她不再说什么,回过身去马车上扒拉米袋子,没再疑惑什么。
时逢笑放下心来,四下转了一圈儿,随手摘下路边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林间清风徐来,几步开外处迎风绽放着三两朵蓝色小花,花盏子有拇指般大瓣状菱长,就着微风摇头晃脑。
虽不是什么奇芳,到颇为与某人相衬,她眼前一亮,快步过去弯腰将花都摘了,覆手藏在身后,眼珠转来转去,小跑着到了唐雨遥跟前。
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去,喜道“媳妇儿你在看什么”
“无甚。”
“瞧”
一把小花从背后拿出来,展到了唐雨遥面前。
“为何摘花”唐雨遥看了看那花,显然不明白时逢笑要干嘛。
时逢笑面露窘色,心道这女人似乎没开窍,兀自拉过唐雨遥的手,把花放在她掌中,又捻了一朵开得饱满的小花朵,抬手轻快地插在了唐雨遥鬓边。
她插好花后,整个人欺身过去,一张脸凑近唐雨遥,嗓音压得磁软,带着蛊惑之意“当然是送给你呀”
等唐雨遥面色尴尬,脸颊慢慢坨红,她才心满意足,嬉皮笑脸地退后了些,舒展手臂往后伸起懒腰“路上无聊至极,鲜花配美人,寥作消遣啦”
“”
她本以为,唐雨遥听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