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枢窝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冷眼瞧着那将领爆吼起来。
将领遭了冷眼,脸上惶恐,只抱拳道“城中乱了,守卫的官兵今日尽数腹泻,只有这百余人尚且能忍住,只怕不能助纪大人攻上飞渺山”
“”纪枢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瞧了一眼那些精神萎靡不振的官兵,摇头作罢,只好退回。
等纪枢的人马走光,山丘上的时慢摸了摸手里那只羽毛雪白的鸽子,将鸽子捧到眼前与它对视“帮我给小五传个信,快些回来,别被她给吃了。”
白鸽拿自己小如鹌鹑蛋的头蹭了蹭时慢的掌心,似乎在担心他最后一句话,眼珠滴溜溜打转还状若惊慌地“咕咕”了两声,貌似十分不舍。
时慢却没多作等待,两手抱住鸽子往西面天空一抛,白鸽拍打着翅膀,扑腾起来很快飞远,消失在他视线中。
万安小镇,午时方过。
石板街上人来人往,八喜靠在窗户前歪着头往外探望。
房中燃着香,笠儿捧了饭食推门进来。
“你望多久了小心些,可别掉下去了”
八喜头也不回“去涉险的又不是你师父你当然不急。”
笠儿正欲辩驳,罗汉床上静坐看书的郭瑟立即朝她严肃地摇了摇头,起身,穿鞋,正衣冠,不疾不徐走到了桌边坐下。
“过啦吃饭了”辩驳的话吞回肚里,笠儿把三副碗筷一一放下。
“你们先吃吧,郭先生还真是从来不着急,去的人不光有我家小姐,还有你好友呢。东花那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唉。”八喜转头瞥了一眼坐得端正的郭先生,十分无趣地朝两人摆了摆手。
“我师父出身名门,自然跟你们不同”笠儿掏出一抹崭新的方巾,挨个将碗筷擦了,从小木桶里给郭瑟盛饭。
她话音刚落,八喜突然开心嚷道“来了来了”
原本出身名门行不露足笑不露齿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郭瑟,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疾步朝她走去,欣喜之色尽在眸中“她们回来了”
八喜微微一笑,伸长手臂从窗外接进来一只白鸽。
“是寨里的信来啦”
“”笠儿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身形微晃,急忙在八喜面前顿住脚的郭瑟,半响说不出话来。
师父怎么了
“不是说与我们不同吗我看郭先生,还是挺着急的嘛”八喜俏皮地冲郭瑟眨眨眼,取下拴在白鸽腿上的小竹节,然后便将鸽子往外掷走了。
郭瑟朝她颔首,没反驳什么,转身往桌边走,八喜将小竹节里的纸条抽出来,却茫然地追上了她,然后面露尴尬地将纸条展到落座的郭瑟跟前“郭先生,我不认字,小姐又不在。”
“嗯我帮你看,无碍么”郭瑟眉头微动,看了看八喜手中的纸条却没伸手去拿。
“万一有急事呢小姐又没回来,看吧看吧”八喜又将纸条往她跟前递了递。
郭瑟不再推辞,接过纸条便念了出来。
“佳人展妙手,锦城客将去,恐秋凉意生,当疾踏歌行。”
“师父,这是一首诗啊,齐天寨的土匪会作诗”笠儿伸手托住脑袋,听得是云里雾里。
八喜虽不解但不满笠儿轻看齐天寨的人,当即一个白眼翻过去,拉开凳子坐好,询问郭瑟“郭先生,三少爷讲的是何意啊”
郭瑟收了纸条交还给八喜,那双极好看的眼睛弯了起来“齐天寨的祸算是暂且避过了,催我们尽快离开。”
“真的吗”八喜欢喜拍桌。
郭瑟点头,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