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盏就醉成这样”唐雨遥挑眉。
“五大坛子”八喜脱力,呼出一口气转头往床上看,没寻到她家小姐的被褥,复又看向别处,惊讶道“小姐的被褥怎么在地上”
“这些日子以来,她因我伤着,一直不愿睡床。”唐雨遥淡淡道。
八喜扁着嘴“那也有别的房有床啊”
“我提过,她也不愿去别处睡。”唐雨遥如实道。
八喜张着嘴,下巴都快砸地上了,她家小姐对这长公主,未免也太周到了吧两个女儿家,这是图啥落魄的长公主,早就不是什么可以抱舔的大腿了啊
唐雨遥看她目露震惊之色,低笑一声,开口撵人“你去吧,今晚让她就在床上睡。”
八喜还想说点什么,方才还老老实实像睡着了似的时逢笑,突然醒转了过来。
“咦遥遥”嘴里呢喃两句,整个人宛如树袋熊一样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了唐雨遥的腰身。
唐雨遥脸颊微红,垂下长睫掩饰慌乱,匆忙道“去吧,带上门。”
“好好好”八喜看着她二人如此亲昵,心下别扭外加吃惊尴尬,猛地点头后爬起来出去掩好门就跑了。
她家小姐疯了落魄的长公主那娇羞的样儿,看上去好像也疯了
慌不择路的八喜没跑几步,脚下一滑以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捂着吃痛的下巴心中不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片刻过后,唐雨遥把醉醺醺的时逢笑扶上了床。
正要转身去取洗漱用具,时逢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嗯”唐雨遥扭头看她,时逢笑单手撑着床爬起来,目露柔光。
“遥遥”
“”唐雨遥低叹一声,坐到床边任她拉着“想说什么”
“给我抱抱。”
唐雨遥眉头蹙紧,时逢笑对她好,她心里一清二楚,可时逢笑这般撒娇,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脑中惶恐闪现出了不少画面来。
说起来唐雨遥眼下的窘迫全赖时逢笑之前那些口无遮拦的言辞,唐雨遥正当桃李之年,人生二十载光阴中从未对感情产生过兴趣,亦未曾恋慕过哪位男子,风花雪月与她而言就如同蝼蚁之于大象一样卑微。
从及笄之后,长公主的婚嫁之事就变成了她父皇母后头疼的一大难题,因为她,谁也瞧不上,每次都借故推脱,到后面更是直接逃婚。她曾说,她要寻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公主的终身大事无外乎关系到家国利益,不是嫁给权势,就是嫁去和亲。
怎么可能有那种只守着她一人度日的男子
在她的世界里,爱情两个字,似乎根本人间妄想遥不可及,她很难与一人产生这样的羁绊。
高冷孑然如长公主唐雨遥,偏偏在逃婚过程中遇到了肆意妄为的时逢笑。
时逢笑那些胆大包天脱离常态的恋爱观,让她心中难免惊讶动容。
当初离寨回到长公主府后,唐雨遥便让南风去搜罗了不少写女子感情的民间话本,好奇心的趋势下,每逢夜深人静闲暇无事她便摸一本出来读,对那些世俗不容又可歌可泣的恋情,唐雨遥看得嗟叹不已,很快就适应了时逢笑对自己的觊觎之心。
这件事一直到某天她翻开了一本介绍女子闺房乐趣的画集,被上面露骨的情爱画面惊得直接挺身坐直,面红心跳燥得又羞又恼,接着便翻身下床把那几十套话本尽数给焚毁了。
现在也是夜深人静,时逢笑醉酒眼神涣散,目光呆滞嘴角含笑望着她张口撒娇,时逢笑的脸迎着迷离跳动的烛光显得愈发红润,她的五官的确不出众,眉不够细长,眼不够大,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