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泽扔掉西装跳下水的那一刻,几乎所有闲着的人都巴巴围到了监视器前水泄不通地看戏。
大监里乌蔓已经无意识地垂首,追野冷淡地瞥了远远游过来的人一眼,抱着乌蔓向反方向游去,游出了镜头。
郁家泽的位置一开始就没有装机位,大监里只能远远看到黑衬衫的身影一闪而过,看不清表情,但是那压抑的磅礴气场即便隔着屏幕,也让众人胆寒。
但追野却毫无所觉,越游越快,即便裹着另一个人的重量也将郁家泽甩在后头,年轻带来的体力和速度差距显露无疑。
不一会儿,他便抱着乌蔓浮出水面,将她放到岸边。
乌蔓此时已经晕过去了,追野笨拙地按压胸膛,捏着乌蔓的鼻子要给她继续做人工呼吸。
即将双唇相碰的时刻,水面哗啦翻出人影,将追野恶狠狠撞开。
郁家泽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索命的恶鬼,沉声说“滚开”
“你有病”追野太阳穴一跳,“别挡着我救人”
“我养的东西需要你来救”郁家泽居然勾起嘴角,笑着说,“而且我养的东西如果脏了,那还不如死了。”
“你他妈在说什么狗屁”
追野火冒三丈地揪起郁家泽的衣领,毫不犹豫举起拳,像个巨型炸弹冲着他扬去。
速度快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人群里冲上来两个黑衣保镖左右架住他。追野靠了一声,三人纠缠扭打在一起,剧组的人这才纷纷放下吃瓜,火急火燎地拉开他们。
场面前所未有的混乱,汪城看着大监奇怪地兴奋起来“这素材剪一剪就是古惑仔啊”
一边的郁家泽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被揪乱的领子,轻蔑地扫过现场,弯下腰,抱起乌蔓扬长而去。
乌蔓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四周一片漆黑。
她迷糊地看向床边,黑暗中坐着个人,半张脸浸在死寂的黑里,半张脸现在惨白的月光下,专心致志地削着一只苹果。
“醒了”
他抬起头,削了一块苹果块递到乌蔓嘴边。
乌蔓此时胃口全无,但还是把苹果咬到嘴里。
郁家泽抹掉她嘴边溢出来的汁液“开拍前,你跟我说你不会怕。”
乌蔓的声音尽量平静道“对不起,是我高估了人的生理本能。”
他声音轻柔“那个小孩在水里吻了你,你知道吗”
乌蔓骤听到这个发问,零碎的记忆瞬间回笼,心脏都在发抖。
她面不改色地撒谎“没有碰到,我躲开了。”
她记得机位不是特写,是一个大全,并不能看得很分明。
幸好不是特写。万幸。乌蔓在心里双手合十默默感谢上苍。
“是么”郁家泽轻轻拢着她唇边的软皮,本来是很温柔的抚摸,接着力道越来越大。
嘴皮又麻又痛,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
乌蔓点头强笑道“再说他凑过来只是为了救我,毕竟拍摄出事故就糟糕了。”
“三番两次救你,他可真热心肠。”郁家泽撤回手,拿起水果刀。刀尖对准果核,手腕一用力,刺进核心,“我要不要颁发一个活雷锋的锦旗给他”
“您真的想多了。他送给丁佳期的生日礼物,从十八年前发行的音乐碟片里一张张找,找出带着她名字的一张。这不是听起来比对我更有意思得多您也听他亲口说过,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她迎向他的眼睛,“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再拍下去也许就有了。”
“您在担心”乌蔓故意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