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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能够做什么吗
织田作问自己。
从多年以前,他就一直在试着做什么,但无论有多努力多期盼,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就像他的友人一边被人性与死亡深深吸引,一边渴望答案又无法得出答案一样,追寻的过程实在太容易令人疲累了。
送走了排在最后的陆奥守吉行后,织田作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当再次醒来时,黄昏已经无声地降临下来。
织田作缓慢地直起腰,又抻着手臂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才拉开障子门步入庭院,就见到天边烧红的晚霞将池塘与山石草木都镀上了一层橘色。
花圃中的麦子被移到了远方山坡下的田地中,清理出来的土地重新洒了花种,有褶皱的衣物被重新清洗晾晒,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也被拆开再仔细缝好,另一边的厨房里也飘出了食物的香气。
织田作吹着清爽适宜的晚风,舒适的眯了眯眼睛,忽然,他感到裤脚一沉,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清透的金色兽瞳。
除了脚是黑色以外几乎没有花纹的小虎崽正趴在自己脚边,挥舞着两只前爪勾住他的裤子奋力向上攀爬。
和织田作对上视线后,本就明亮的金色眼眸更加亮了起来,小虎崽伸出舌头舔了舔湿乎乎的鼻头,尾巴也欢快的甩了一下,粉色的蝴蝶丝带系在颈间,随着动作一挑一挑,看着俏皮又可爱。
这是当时自己治好的那只虎崽。
织田作感觉自己的心被软软的戳了一下。
他附身把爬到腿弯处的虎崽捞起来抱在怀里,抬眼望去,就见回廊的另一侧已经点起了灯火,追着虎崽出来的小短刀背对着暖色的光正一脸惊喜的向自己招手。
他的身后,明亮的厅室内,刀剑们已经聚齐了。就连物吉贞宗都被鹤丸国永拉着坐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听见声音后,其他刀剑也纷纷转过头来,向审神者露出笑容。
织田作呼吸微微一滞,垂着身侧的那只手无声的抽动了一下,但少许后,他也慢慢的笑了起来。
越是面对干净的事物,就越是觉得自身肮脏不堪,越是试图埋葬过去,就越是容易被扯回回忆里,刀剑们像是洗过的晴天一般毫无阴霾的笑容令他在某一瞬间感到了痛苦。
织田作收紧了手指,他知道,他所梦想的那个能看见海的房间他永远也到达不了了。
但,织田作笔直地站在回廊下,他回望着刀剑们,还是努力的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