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非扯了扯眼角,“赵既怀这么跟你说的”
小姑娘认真点了点头,“是啊”
这狗男人
盘望向四周,见竹林中雾色渐浓,将浓烈的日光都遮挡了不少,她思忖片刻,忽然起身,往竹林中抬脚。
“你去哪儿”
那人回眸一笑,“你跟上不就知道了”
钟白沉眉,此人既是大师兄的小姨,料想应当不会对自己如何,便咬牙跟上了她。
这片竹林远望过去,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然而真正走进了才发现其并不庞大,只走了不一会,便穿了出来。
而愈往里走,弥漫在林中的薄雾便越来越浓,最后竟从透明朦胧变成了纯白的迷障,直将脚下的路全都遮挡,她的眼前似是被人覆上了一层白纱,而脚下却也软绵绵的。
正这时,一双略显薄凉的细手轻轻牵住了她,“跟着我。”
为何她能看见
钟白皱着眉心,欲一问究竟,却觉脚下的路愈发柔软,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再醒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床上的人骤然睁开眼,惊起了一身冷汗。
“怎么脸色这么差可是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钟白舔了舔嘴唇,嘴有点干。还未等她出声,赵既怀已经倒了水过来,他小心扶起钟白。
quot来,慢点喝。quot
钟白看了他一眼,想自己接来,可手臂竟犹如注了铅,只稍抬起来一些,又沉甸甸地垂了下去。
那人注意到此处,眉心弯起细纹,却又很快化为毫无波澜的柔情笑意,坐至床边,一手轻揽过钟白的背,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上。
钟白轻俯下头,唇瓣贴着碗沿,轻抿了口水,又无力地躺回了赵既怀怀中。
“大师兄,我这是怎么了”
赵既怀放下碗,拉起垂在钟白脚边的被子,将她裹得严实。这才低下头,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你就惯来顽皮,将师兄交代的事情都当作了耳旁风,晨时不是才叮嘱过你,你身子才恢复,不能操劳过度,怎一个人就跑去了那竹林后面”
明明句句都是训诫,那温声细语却似温柔到了心坎,像一樽刚刚从潮湿桃树下挖出的新酒,醇厚清冽,叫人不知不觉地,便觉得心神荡漾。
由着这贴得不差毫尺的距离,还有耳畔若有若无的温热呼吸。
那张惨白无色的小脸缓缓爬上一层浅浅红晕,怕叫大师兄发现,钟白故意拨开了些被子,“好热”
她顿了下,恍然想起晕倒之前在竹林里与洛长非说的话,顿然觉得心中又覆上了一层迷雾。
其上一双敏锐黑眸闪了闪,将那小脸上轻微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
“小白。”
温柔声音中增了几分严肃。
钟白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大师兄,“在。”
赵既怀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开口,“洛长非她其实是我的小姨。”
“她是我母亲娘家的人,自小生于疍州,与我甚少见面,故而我与她也没见过几面,除了知道有如此一人,便再无了解了,只是小姨她似乎不大喜欢我。”
说时,那人微微垂下了眼帘,语气黯然了些。
“大师兄”钟白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大师兄会主动提及此事。
又道“我自知小姨生性不爱拘束,但如此抛下八旬父母,就这么离去,总归是不大好的,因而便劝了她几句,谁知,由此惹了小姨不快。”
说话时,男人一向沉稳的声音降低了几分,钟白抬起头,却见了那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