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衍的面色沉得能滴出墨水来,冷戾的盯着她,嘴角抿起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像是为了确认些什么,萧蔻在这个空档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甲中的血痕让她辨无可辨。
“哼”一声嗤笑从柏衍口中溢出之后,萧蔻几乎忍不住想要转身逃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蜷了蜷自己的十根手指,她似乎意图将它们藏起。
柏衍在窒息的沉默中,终于出了声“就算你藏起来,我也能将它们找出来砍掉。”
话中阴森之意,让萧蔻浑身一颤,她是感受过被狼咬破脖子的痛,但十指被生生砍下,让她想想便头皮发麻。
她一时只想要道歉挽回,口中急切都没来得及斟酌话中的错漏“都是我的错,王爷要罚便罚我吧,我的手指是无心的,它们不是故意的。”
柏衍听着她句不成句的胡乱道歉,几乎没忍住要被气笑。
和她再说下去,也是自找罪受,除了气死自己毫无益处。
他伸手没留情的拍了拍还放在自己腿上的莲足,“啪”的一声响后,白嫩脚背上也出现了一片红痕,但萧蔻没有对他略显粗鲁的举动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她只顾着忙不迭的放下自己的脚,手忙脚乱的穿上自己的鞋袜,期间甚至不敢往对面瞥看一眼。
缓了缓心中的郁气,柏衍朝外冷声吩咐“安书,启程。”
“是。”外面的安书应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渐渐加快速度。
一路沉默着,萧蔻没忍住抬头看了又看他脖子上的血痕,心中过意不去。一眼久过一眼,仿佛是要把那伤处给看穿的架势。
柏衍在她目光灼灼的注视中,突然放下手中书册,抬头有些烦闷的问“又怎么了”
对面女子弱弱答话,仿佛稍大点声便会挨骂似的。
“王爷,伤处还是上药为好。”心虚到不行的语气。
冷声丢下一句“抽屉里”,柏衍再次将视线放回到文字上,便不再理会她。
萧蔻一边猜测着他话中的意思,一边伸手打开了一侧的抽屉,将里面的药瓶一个一个的拿起来查看,直到看到“白玉膏”三个字,她才停下手将玉瓶取了出来。
在宫中的时候,偶有伤痕需要愈合时,太医便是用白玉膏。
纤纤十指将手中的玉瓶打开,挖出了一些膏体附着在手背上,才将玉瓶再度盖好。
她小心观察,见柏衍面无表情盯着书册,一丝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定了定神给自己打气。动作轻微的挪动,尝试着坐到他的身侧。
柏衍大致能瞥见对面女子的动作,但他心中实在是不爽到了极点,索性随她去倒腾并不作理会。
他的无视反而像是默认,让她的动作大胆了一些。无声的在他身旁坐下,伸出右手的食指,捻起一些左手手背的白玉膏,涂抹在他脖子上的血痕上。
白玉膏抹在伤处并不会痛,她放心的将伤到的地方仔仔细细涂了个遍。
脖子上柔嫩手指的细微滑动感,让柏衍额边的太阳穴好似在隐隐跳动,手中的书册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越是想要忽略,那样的触感就更加明显。也不知道她动作怎么会这么慢,抹了许久还未好,磨磨蹭蹭让他又有些不耐。
马车似乎走到了并不平缓的路段,开始颠簸起来。身侧小口的面容,随着马车的起伏忽远忽近,她身上的馥郁香气,被他呼吸进去又随着吐息而出。
有些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