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她想象成你母亲的样子,用绳子勒她,残忍地看着她挣扎,看着她临死前狰狞的表情,心里还在想你看,你要死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一样的丑陋,一样的无能,还不如我呢。”
“宫二公子,是也不是”
“你胡说”宫鸿飞惊慌失措地左右看了看,又往墙角退了一步。
一个承认杀人,却甘愿受刑,也不愿交代犯罪动机的人,此刻居然怕了,可见商澜说对了大部分。
黎兵觉得脸又有些疼了。
他正要说句什么,却见商澜一摆手,便下意识地住了嘴。
商澜道“你看,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母亲怎样对你我知道,你为什么杀人我也知道,我觉得你没什么好隐藏的,不如我跟黎大人说说,让你洗个澡,换上新衣裳,咱们好好地聊聊,你觉得如何”
“难道你不想在临死前,跟一个能够真正理解你的人,说说你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吗”
宫鸿飞面无表情,呆呆地立在原地,良久之后,一颗颗晶莹的泪落下来,掉在脏污的稻草上,渗入地里,不见了。
“好,成交。”他忽然哑了嗓子。
“黎大人,麻烦你了。”商澜朝黎兵长揖一礼。
黎兵往对面墙上看了眼,拱手还礼,安排下去了。
商澜和宫鸿飞的谈话,是在一个干净的刑讯室里进行的。
宫鸿飞洗漱一新,穿上了新衣服新鞋子,尺寸正正好好,显然是宫家送来的。
“瞧,这就是我的母亲。在人前,她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个。”宫鸿飞留恋地抚了抚衣襟上绣工精湛兰花。
商澜并不否定他的话,点头道“有些人的确是这样,总希望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别人。”
宫鸿飞苦笑,“是啊,她不但喜欢展示她自己,也喜欢展示她的儿女。我和大哥是双胞胎,大哥喜欢穿蓝色,我就不能穿红色,大哥背下两首诗,我就不能只背一首,大哥读书好,我读书便也不能差了。你知道吗,我一读书眼睛就花,脑子就困,即便用尽全力,也只能背个大概,这是天生如此啊”
商澜明白了,这是一个天生有阅读障碍的人,非是不聪明,只是真的学不下去。
“然而,她是怎么说的呢”宫鸿飞摇摇头,笑着继续说,“她说我是装的,她说我就是不想学,她说我白长了跟我哥一样的脸,她说我应该被关到祠堂里去。”
“祠堂真黑啊,你不会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多么害怕祠堂,那么多牌位,那么多灵魂,我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他们,太害怕了,我太害怕了,宁愿她打死我,我也不要去祠堂”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个多时辰,眼里的泪一直没有断过。
从诏狱出来时,商澜的心很沉重,像被一块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商捕头。”萧复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萧大人。”商澜转过身。
萧复示意王力把匣子递给她,说道“腰牌给你,另外,我欠你一个人情。”
商澜心情不好,接过匣子时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句“谁稀罕你的人情,还不如给我五百两银子呢。”
萧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