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很快就磨成了咬牙切齿,到最后她恨不得抬手给他一锁喉,大有同归于尽慷慨就义的气势。
想到这,玄弥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就怀念起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熟络到玩在一起,也就只有差不多半年罢了。
但细想回望,从她那得到的,却是一分一毫他都想极力珍惜。
他想去见她啊,想去看看这个他想努力长大到能保护她的女孩。
似乎早就看出他这点心思,哥哥实弥直接劈头来一句,她要真想你去见他吧,就不会一声不吭了。你知道比起她自己,她更在乎你的感受啊。
这点玄弥很清楚。就是因为太明白,反而更不是滋味。
他趴在放了书本和演算纸的桌面,枕在交叠的双臂间凝望着她的座位。
那里,谁都不在。她并不在。
他想过,成为她习惯去依赖的那个人。
一直,这么想着。到现在,未曾改变丝毫。
昨天他跟悲鸣屿老师请假没去射击部训练,跑到有些距离的神社,找到她新年时给他写的绘马。绘马上画了他的简笔画头像,她还特地给他画了个西瓜做标志,附言是射击大赛赢了就请玄弥吃西瓜吃到饱,买最喜欢的盆栽,很有神见的作风不是
绘马上不只写有给他的祈愿,不出他所料,还有她给大家的祈祷。
愿我眼中的一切为大家见证,愿属于我们的幸福终归我手。
带了些古腔的措辞,却让他倍感安心。
是她会付出所有也想实现的祈求。是她最希望神明能够听到的愿望。
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翻出了去神社时求的御守。
看着躺在掌心的御守,那底边的红与文字的黑,让他联想起她纵身一跃时扬起的发梢。
不由得将御守捏紧手心,他眉宇紧皱,下定决心般眉峰一横。
“喂,玄弥。回家吧。”
倏尔想起的声音令他赶忙抬头看过去。
他哥哥实弥还拿着教案往肩上敲了敲,瞥来一眼示意他赶紧跟上。
玄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当是抓乱自己的头发好掩饰刚刚他在想什么吧。
把东西一股脑儿地书包里塞,玄弥抄起书包的同时把外套捎上,一边穿一边赶紧跟过去。
一路上兄弟俩没怎么说话,玄弥硬着头皮跟他哥聊起很多事,比如今天富冈老师又怎么惩罚他们啊,还有他们班是不是真的要换历史老师了啊,大家都很想炼狱老师教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说着玄弥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小声呢喃。
“要是神见知道这事,一定会很不开心吧。”
实弥刚开始还会稍微回应附和玄弥聊起今天的上学日常,听到这话,霎时停在原处。
然而她知道。她比谁都清楚,炼狱杏寿郎无法继续担任她所在班级的历史老师,理由为何。
得知收养她的医生寄来投诉信这事的,只有当时在办公室的几位老师。校方上上下下都对炼狱老师的为人和师德持信任态度,但既然是她的监护人寄信来,到底得做点什么。
最基本的,就是尽量避免炼狱老师和神见接触。
这对她而言,亦是最好的保护方式。也能减少对他的质疑。
当她在办公室认出那封信的笔迹时,下意识道出的答案,与她的眼泪一同落下。
她收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