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与你们相遇,而将你们拖入地狱。
过去到现在,未曾改变,且历久弥新。
神见几乎跪坐在地,一直扶着她的力道让她体会到残存即逝的温暖。
她这时才稍稍有余力回过神来,看向始终陪着她的少年。
肉色的长发掠过眼前,泛起银纹的双眸萦绕着如水的温柔。
是锖兔。
她凝望着守护他的少年,听他轻声地安慰自己。
在办公室她因那封信而无助时,锖兔厉声制止,并将她从那里带离。
他说“我会保护你,有伽。”
将她凌乱垂下的发丝往耳后绕了些,他说先带她回家。
只要她不想要的,他都不会容许这些伤害她。
神见连自己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偌大的房子里有着一段时间无人在此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气味。只不过是搬去炼狱家两周,这里属于她,以及她和医生一起生活的痕迹,就被埋葬在尘埃中入殓。
这里,谁也不在。她也不在。
她跌坐在沙发上,锖兔给她端来了水,耐心地开导她,说等下放学他会去炼狱家,把她的衣服之类的先拿回来。
一切都交给他就好,无需担心。
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竭尽全力将他的身影映入眼里。
半晌,她才从干涸的喉中拼凑出几个字,把她唯一在意的话说出。
“锖兔记得另外一个世界的事、”
“嗯。”
他垂下双眸,下意识不敢去看她的双眸。
她仍是丢了魂那样兀自呢喃,分明是提问的话说出口后成了笃定。
“是因为我,对吧。”
“有伽”
“我把你也变成了鬼、”
“有伽,你听我说。”
锖兔一把伸手抓住她的双肩,注意力道不要伤到她。
他的语调斩钉截铁,不容任何人质疑与动摇。包括她在内。
“是我想要活下来,才会让你帮我。你没了记忆,但我很清楚在藤袭山的最终选拔,是我拼死也想回去和谁见上最后一面,你才回应我的愿望。”
“那锖兔实现所愿了吗。我,有帮到你什么吗”
哪怕一点点也好,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能为别人做到什么、
把掌心轻轻附在她的脸颊上,指腹抹去她脸上斑驳的泪水,锖兔亦是带了些想哭的意味,竭力附以笑靥回应。
“我能活下来,就很足够了。是有伽让我可以继续活着。”
“我”
她在自责,莫大的负罪感和自我谴责如潮袭般摧枯拉朽而来,将其覆灭。
锖兔轻轻地摇头,微笑藏匿不起苦涩。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一些,他终究没法欺瞒她。哪怕丝毫。
“我的记忆尚未完全恢复但是,就算离成为队士还有一步之遥,我化鬼一事,培育我的师傅誓必会以死谢罪。”
而我不能这么做。决不。
他低眉垂目,视线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半晌,他听到她满溢哭腔的呢喃,那种支离破碎的痛,杂糅在逐字逐句中。
“都是因为我”
“有伽、”
“那炼狱先生炼狱先生是由他父亲训练的”
心里最后一丝支撑彻底坍塌,她几乎崩溃地痛哭,像是在死胡同中找不到丝毫出路。
“我明知道无论什么理由,他都不会以鬼化活下去是我践踏了他用一生去履行的教诲和职责,把他推上昔日战友的敌对面,现在连他的家人也被牵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