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说过的,他庆幸是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在他第一次见到她与她坦明自身,在他誓言会保护她一直在她身边开始。
炼狱淬炼灵魂,身为炎柱作为长子应当背负的一切,他自甘承受。
可她看到了这一过程。神见看到了他肩负所有却总是挡在前面,看到他实际无法完全消解的脆弱。
神见的泪水滴入火中,让本来挣扎于自身脆弱的他,甚至将此视为不成熟表现的他,因她的温柔与接纳,他没那么痛苦,乃至无助。
甚至正因有了她的接纳,他欣然接受这样的自己。
承认自身的脆弱与无助,欣然接受还不成熟的自己。
这样的他和她在一起,有过被弱小和无力击垮的时候,但仍能咬紧牙关向前,绝不让内心的火炎消失。
彼此携手,一同挺起胸膛,活下去。
意识到时,附在手背上的温暖与力道,将他从思绪中带回眼前。
她偎依在他怀中,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好一会,她才卯足劲转头看过来。
“神见能和炼狱先生相遇,才真正找到自己归属何在。”
若要灭杀恶鬼,将自身燃烧殆尽,他定是无悔。
而她要做的,便是为了他这一决心,极尽所有,哪怕以她自身淬火其中。
她看到他脆弱之处,拥有他无助的时候,在他稍稍无力时将他揽入怀里。
神见抬眼看向他,溢满眼眶的泪滴落下。
炼狱凝视着她,拂过脸颊逝去泪痕。他将她拥紧,附于耳畔低语。
“真的、再任性的愿望也会实现吗。”
他像回到还未长大的小孩那般,这么问道。
她点点头,垂下的发丝摩挲过他的脸颊锁骨。
语调轻柔,带了些惬意的意味。她往后倚,贪恋地感受着他的热度。
“这并不任性。不过,我只能等到你先说出来,炼狱先生。”
这句话,显然宣告他最后一丝顾虑与不安彻底销声匿迹。
掌心贴在她的脸颊,让她顺应力道抬头,对上他俯瞰而来的双眸。
那极致燃烧的尽头是赤红,能将一切殆尽其中的高热,他唯有烈炎燎原的深处。
“我想要你。”
他说。我想要你,神见。
她会意地轻握住他的手,感受他手背上骨节分明与血脉纹路。
到底是需要片刻来给自己下定决心。她深呼一口气,这才回应。
“我就在这,杏寿郎。”
我的所有,若你想要,尽数奉上。
以我之身,淬火铸炼你的灵魂。
他放心一笑,眉眼间尽是最为纯粹的渴望。
稍稍倾身,指尖随之施力,他将她的呼吸以唇封笺。
房间里的灯光微弱,迷蒙地仿佛撩拨上一层轻纱。
曾经只消伸手就能够到的彼此的床褥,此时紧紧挨在一起。
左转车车
他从很早开始,就想这样将她拥入怀中。
他想要她。想看到她毫无保留地展现一切给他。
从遇到她开始,从确定她之于他有多重要开始。
长夜过去,晨曦自纸门的另一边掩映成淡光。既能驱散黑暗,又不会过于夺目灼热,甚至成为她的威胁。正如他之于她而言。
炼狱眨眨眼,刚刚睡醒,眼前的一切似乎不太真实。
可等他下意识地低头,就看到他拥在怀中的她的身影,所有都那样热度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