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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92章(1/3)
    艾琳斯内普,或者说艾琳普林斯,是个运气不太好的女人。

    少年时期父亲沉迷魔药以致父女之间缺乏沟通,普林斯家对孩子的保护又更像是种无言的束缚,这让心思敏感的少女觉得无法呼吸。为了自由,为了自我,她鼓起勇气在毕业的那天布置好一切逃离庇护自己十八年的家族,在干净整洁有着广袤草坪的道路旁她听到心脏躁动不安的声音。

    那个黑头发的年轻人无意识中出自善良的关怀让她觉得温暖,就是这个人吧他不知道什么普林斯家族,也不懂什么纯血不纯血,干干净净的黑眼睛里只映衬着少女孤独的影子。在这个瞬间艾琳听见心里的花开了,奋不顾身奔向这股暖流的源头。

    年轻时的托比亚斯斯内普也曾是个体面人,受过教育,家有恒产。顺风顺水的生活环境中他看上去是个既绅士又温和的体面男人,和围在坩埚旁面色苍白目光阴沉的普林斯们形成鲜明对比,如同路灯照在下水道井盖上

    不管后来如何,艾琳总归是个斯莱特林,她聪明且会隐忍下来等待时机,被盯上的猎物自然没有逃脱可能。年轻的斯内普先生很快就与这位温柔神秘的落魄千金陷入爱河,并且不顾一切与她步入婚姻殿堂。

    没过几年他们爱情的结晶就呱呱坠地,开始时所有事都是那样美好,但谁也没想到三年后这个甜蜜的小家庭会被时代搅得粉碎。金融危机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大萧条逼得无数人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产业。破产后斯内普一家无力清偿债务,不得已只能将各处房产变卖抵扣,搬入逐渐沉沦的蜘蛛尾巷苟延残喘。托比亚斯不是没想过东山再起在之类的事,然而在时代危机面前,人的愿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处处都是连饭都没得吃的人,除了大资本家外谁手里都没有钱,没钱就不会消费,市场随之不断萎靡。

    一边是生产过剩无处消耗,一方面是嗷嗷待哺食不果腹,这幅矛盾的画卷占据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绝大部分时期。接连结束没多久的两次世界大战让所有国家都不敢随意点燃烽火,凋零的人口与工业也不允许人类继续任性,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干熬。

    连续被人骗了几次斯内普先生陷入可怕的消沉中,更可怕的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孩子似乎和自己不大一样

    如果说破产是对男人事业与心理的双重打击,“我的儿子不像我”这件事则完全可以算得上雪上加霜。年幼的西弗勒斯觉醒了属于巫师的力量,被暴走魔力支配着漂浮在空中的幼儿玩具把托比亚斯吓坏了。人是种善于迁怒的动物,一切不如意都可以怪罪到无辜者头上。斯内普先生就像是找到了什么绝妙借口一样将破产与被骗的决策失误都归咎于儿子难道不是因为家里出现了个小魔鬼运气才会变得越来越差吗

    由此产生的一系列遐想与引申最终毁掉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被妻子“欺骗”的愤怒在托比亚斯心中酝酿,她曾经有多美好现在在他眼中就有多可恶,都是因为她生下这样一个怪胎才搞砸了一切,于是漫长且痛苦的虐待就这样开始了。

    直到那一天,丈夫闯进房间要抢走她仅剩的东西出去换酒钱那只是一本霍格沃茨毕业生的签名簿,是艾琳普林斯少女时代唯一的纪念品,证明了她也曾是个鲜活的向往着自由与爱情的年轻人。这东西并不能换个好价格,但却因为小心珍藏着而被误会。争执间托比亚斯推倒了艾琳,又将储物柜砸在她身上。幸亏家里穷得什么都没有,空柜子重量有限只砸断了她几根肋骨让她陷入昏迷。

    然后,她好像在黑暗中听到了父亲愤怒的咆哮与儿子焦急的询问。

    不会的,父亲眼里只有弥漫着各色烟雾的坩埚,他不会在意一个置家族名声于不顾的女儿。而且现在的她早已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哪里还有颜面与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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