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西弗勒斯连语言逻辑都失去了,前言不搭后语,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莉莉放弃之前的打算,体贴的绕过这个让她好奇心无限膨胀的话题“你假期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你说那些阅读书籍后的小论文”新话题让他冷静下来,西弗勒斯继续盯着窗外的泥潭,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不得了的珍贵魔药材料“早就完成了,并不多不是吗只需要平时多花几分钟,根本无需拖延到现在。”
他就像个特别招人恨的优等生那样语气平淡的告诉其他学生难哭所有人的作业对他而言只是个小游戏
莉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就是艾萨能忍得了西弗勒斯。换个人,不,不用换人,她现在就想用魔杖狠狠敲这家伙。尤其在他做出假笑的表情后加了一句“抱歉,我忘记考虑格兰芬多的平均程度。”
“你赢了,我是说e,关于肿胀药剂的这一部分,该怎么描述”
和西弗勒斯最安全的社交距离,大概就是和他讨论魔药,或者说,单方面向他讨教魔药论文的写法。随便找个题目这家伙就能一路滔滔不绝到火车停下,既不必担心触碰到这位朋友的隐私,又不必忧虑作业无法凑够字数,也算是种奇怪的一举两得。
哪怕需要主动从他过于丰富的词汇库中提取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好歹足以消磨掉这段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间不是么
于是剩下的路程弥漫着浓厚的学习气息,莉莉深刻怀疑分院帽是不是老糊涂了,它真应该把西弗勒斯分到拉文克劳才对。一些知识明显超过二年级学生应有的涉及范围,哪怕出现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也丝毫不奇怪。
好吧,并不想懂你们这些斯莱特林的学霸
国王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再一次挤满来接孩子的家长,不但站台上挤,那根特别的柱子外面也很挤。麻瓜家长们进不了站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对孩子的关注程度低于巫师家长。事关自家幼崽,无论什么种族都不会有所区别。
某些极端特殊的、没有取得资格就成为父母的人除外。
西弗勒斯拒绝了伊万斯先生载他一程的好心邀请。与莉莉挥手道别后他搭乘公交车来到蜘蛛尾巷入口,深吸一口气抿紧嘴迈入越来越破旧越来越堕落的小巷深处。
艾萨的面包店得放在离开前再去打扫,不然老斯内普一定会怂恿他趁机从里面偷些东西出来。理论上作为合伙人无论他拿了什么,只要不是别人的私人物品就不能算在“偷窃”范畴,但黑发少年觉得最好不要首开端例为了不给以后添麻烦。
现在还是白天,应该被称为“父亲”的那个男人还在酒馆儿里待着。在劣质麦酒熏眼睛的刺激里,在妓女放浪形骸的粗鲁笑声里,苟延残喘。
他走过门窗都被油腻污渍覆盖的破旧房子,冷眼看了会儿老斯内普的丑态,低头攥紧拳头回到一切不幸开始的地方。
那栋最歪最扭最破最旧的房子。
母亲的头发白了一半,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真奇怪,明明她并不酗酒,却也和一个酒疯子似的把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这小半年他又长了几公分,已经比艾琳还高了。
房子的女主人披着已经看不出花纹的披肩坐在堪比垃圾堆的“客厅”里,西弗勒斯看到一束光透过房顶破洞照射下来窸窸窣窣的虫鸣绕过那个光斑,活跃在这个让他无法形容的“家”里。
“母亲